的一间。
三进三出的院子,伙计十来个,学徒十来个。前边的院子临街,正好做了门面,用来诊病。二层院子左边住着伙计和学徒,右边是放置药材的库房。三层院子砖瓦簇新,明显是后来修建了。那里头才是主屋,院子大一些,有树,有花草,这会儿都枯萎了,无精打采地站立着。
主屋走出来一个老婆婆,花白发丝,发髻整齐,只有一支玉簪做以装饰。衣装朴素,除了耳朵上的坠子再没有其他。她是迎着来的,满面冰霜,耳坠子伴着步伐的节奏轻轻摇动。
赵加加望着她就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外婆,下意识多出亲近的念头。“婆婆好!”
连升行礼,说:“请师母安。”
“小丫头,你还是跟着他们喊我师母吧。”老婆婆是富时的夫人,人称富老太。
赵加加马上改口。“师母好。”
连升不高兴了,说:“师母,她只是师傅买回来试药的一个小奴。师傅可没有收女徒弟的先例?”
“那又怎样?”富时朝着赵加加招手。
赵加加跟着他走进屋子里,时不时向后边望。
“唰”地一声,布帘子落下来。屋子里没了旁人。
“躺到床上去。”
赵加加呆了一下,心发着紧。难道她是买来传宗接代的小妾吗?“不是说试药的吗?老伯伯,今天我吃得太多了,喝不下去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喝……老伯伯?”
“那就坐着吧。”富时指了指桌子。
赵加加坐过去。
她的手一把被捉了过去,吓得她触点一样跳起来,扭身向门口跑。一头撞到富老太的怀里。
富老太端来的茶碗被摔碎,热茶烫到了赵加加的手。
富时很是担心地问:“怎么样?”
富老太说:“还是我来吧。”
“那是最好,那就辛苦夫人了。”
赵加加望着地上茶碗的碎片,电视剧里的画面窜出来。老婆婆不会是要摆威风,让她这个小妾跪在碎片上奉茶吧?
富老太扶着她平躺,为她诊脉。
立时,她又糊涂了。
她不是小奴吗?为什么要给她奉茶?而且,还是夫人亲自来奉茶?
她不是试药的小白鼠吗?为什么还要诊脉,还要查验她身上的伤?怎么看都是在给她看病呢。
富老太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望到她断了肋骨,还有那满身的伤痕,忍不住感叹,泪水隐约在眼眶里打转。
人一旦,松弛下来,却真的病起来,还很凶。
她肋骨打了夹板固定。汤药是一碗接着一碗送进来。汤药太苦,这张缩了水的皮囊不争气,肚子变小了,嗓子眼也变细了,一碗都喝着吃力。
富时吓唬她。“你可是买回来试药的,若是不喝,还是把你退回去。”
赵加加只好乖乖地喝下去。
药喝完了,富时一刻都不多待,立刻回到前院忙碌。深院里就剩下富老太陪着她。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老夫妻说话。
夫说:“看样子,她不认得人了?”
妻说:“忘了,就忘了吧,对她也许是好事。”
几天下来,发现太多的反常。好吃,好穿,好住,和牢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了。
赵加加问过许多问题。
“师母,我们从前认识吗?”
“师母,能和我说说伍家吗?”
“我是不是伍家的奴婢?”
她所有的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
富老太每次都是皱眉,不语。
最后,赵加加还是在连升那里才得知了伍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