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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一派的主要势力全部位于X国首都的地下城。
谁能知道X国政府最想抓得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或许就是典型的灯下黑!
阮天极看着政府想要抓捕他们的人咬牙切齿,却对他们丝毫没有办法。
他觉得这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极其惜命的人。
自从他生病后,身边保护他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密不透风。
只是像阮天极这种在黑夜里舔舐鲜血的人是不可能去正当医院治病的,只能把医院的人“请”回来给他看看。
纵然如此,地下城的所有的医疗设施都齐全得可以与正常的医院相媲美,还配套了其他的保护措施,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即便是这样,Luficer还是穿过了层层阻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前。
地下城,703号室。
一张宽大的病床上,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躺在上面,手指微微蜷曲着,仿佛陷入了沉睡。
Luficer没有说话,一张鎏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微抿的嘴唇。
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他眼底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像是猫抓老鼠的兴味,又像是无聊至极时寻此调剂的雀跃。
床上的人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投在他身上。
多年来阮天极养成对危险的敏感程度,足以让他在有人注视他的瞬间,立即清醒过来。
他看到身前的人,眼中从震惊到害怕再到完全平静。
短短的时间内,阮天极就像经历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世界。
他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几乎那瞬间他就能确定对方就是他想要的人。
“阮七,你来了。”
阮天极幽幽地叹息了声。
大惊过后,随之涌上心头的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身体的不适让他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哼!”
Luficer简单地冷嘲一声。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当初那件事只是个误会,要怪就怪阮原。
我没想到他心机那么深沉,可我们毕竟是父子,没有隔夜仇的。”
阮天极穿着一身病服,头发也全剃了个干净。
只是多年来养成的深沉与算计最终汇聚成眼中精打细算的光,即使是病弱,也没能消散半分。
“你倒不如做梦来得更快一些。”
Luficer眼底的讽刺像潮水一样几欲将对方淹没。
冰蓝色的眼眸冰寒潋滟,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话语直接向外倾吐。
“只要你愿意回来,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阮天极抛出自己的筹码,希望能打动阮七。
谈父子情,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确实有些可笑了。
“我猜你是不是发现阮原不是你儿子。”
Luficer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不经意地开口道。
阮天极抛听到后脸色刷的一白。
也幸亏是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看,才不显得分外突兀。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安静了下来。
Luficer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清淡的脸上扬起一抹邪肆的笑。
笑意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荒凉,缓缓后才开口道。
“你说你呼风唤雨大半辈子,到头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可悲不可悲?”
阮天极苍白的唇角颤了颤。
“阮氏一派的力量已经发展得很强大了,对于你的势力来说,继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我偏不如你的愿呢?”
Luficer勾唇一笑,分外妖冶,然后缓缓开口道。
霎时间,如万花齐绽,风华绝代。
阮天极的眼神都跟着滞了滞,用强大的心神将这突然的恍惚压了下去。
他抬眼注视着阮七深邃的瞳孔,对方的目光就像无底洞一样让人失足深陷。
对方的眼神看得Luficer极不舒服。
一股暴躁的情绪深深地涌上他的心头。
Luficer不由地伸出大手卡在阮天极的脖子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力。
“阮七,放手,放手。”
阮天极拼命地拍打着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脖子上的青筋因为过度挣扎而迅速暴起。
他看着身前的人眼眸中泛起了猩红,就像从地狱索命而来的魔鬼。
“暗夜,暗夜...”
Luficer听到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身体里无数个声音叫嚣着,大脑也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
他收回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来人,快来人。”
阮天极赤脚从病床上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朝外面跑去,出声大喊道。
可不管他怎么呼喊,外面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
阮天极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冰凉,转头沙哑地嘶喊了一声:“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你猜?”
Luficer微微眯了眯眼,将手随意地搭在身前的椅背上。
阮天极惊恐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倒影着对方的眼眸中充斥着畏惧的神色。
“没死,地上晕着呢!一群废物还不值得我动手。”
Luficer好笑得看着阮天极的神色。
明明也是恶贯满盈的魔鬼,有什么好害怕的。
半截身子都进棺材了,还放不下乱七八糟的事。
阮天极缓了一口气,偏头避开与他对视。
他意味深长地开口:“阮七,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你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充其量你也就是我无趣时的一个消遣罢了。”
Luficer眼睑微垂,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你——”
阮天极连说了好几个你,都没有说出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个垂暮之人充满了无助感。
只是看在Luficer的眼里,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丝毫不值得同情。
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门外的灯有些惶惑,像是能把人心深处的黑暗完全展现出来。
“我的势力,你确定不要吗?”
阮天极感受到了从脚心传来的凉意,慢慢蹲坐在地,仿佛认命般地出声说道。
“我不能保证最后这会不会落在阮原手中,当年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误会你们。”
“既然存在不合理,那就毁灭好了。”
Luficer淡然地开口道,神色已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阮天极,他好像也不太感兴趣了,相较而言,还是实验室的小家伙更有趣一点。
“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最重视的东西一点点毁灭,放心它一定会走在你前面。”
Luficer若无其事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阮七——”
阮天极大惊失色,慌乱地出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可Luficer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阮天极的视线中。
阮天极强行镇定下来。
他强行安慰自己阮氏一派的势力很强大,不会轻易被颠覆。
剧烈的精神损耗让他一下子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