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麦成熟收获的季节,田地里一片金灿灿的,可见又是个好收成。
有的人家地少的,或者劳动力多的,麦子已经收完了,剩下的就是耕地播种,种一茬夏季麦子,只需要3个月就能成熟,所以大家都赶着抢时间。
因为一般到了四月中旬就会有一场大雨,田里存上水,就省了第一茬浇水了。
在村西头的一处土道上,已经站了好多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眼尖的看到上承福父子俩过来了,大嗓门的喊着,“大家伙让让,承福爷俩来了。”
本来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呼啦啦往旁边一闪,让出一条小路,上承福脸色不好的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上二丫爬上旁边一棵树,看着里面的情景。
“承海,怎么回事?”上承福来到堂弟跟前,他蹲在地上,扒拉着头,听到堂兄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绝望的眼神放着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哥,你终于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拉着牛往回走,突然牛朝着地里叫了两声,朱家婶子就倒在了地上,非说是牛吓到了她,让我赔钱。”
上承海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有着木工的手艺,平时去镇上找活,也帮村里做些家具赚点钱。
人不太爱说话,只是闷头干活,好在他手艺不错,收的钱也不多,村里人缘不错。
路边的一块地里,刚刚收了一半的麦子,朱寡妇坐在地上瞅着田边的当事人。
“我一把年纪了,被你家的牛吓的摔倒在地上,你们还不想承认咋地。”她仰着脖子,嗓门也很大。
“朱婶,我们没想赖账,只是我家的牛只是在道边叫了两声,怎么就吓到你了?”上承福解释,就差说你自己站不稳胆子小,还怪我家的牛。
“什么叫只是叫了两声,你家的牛冲着我撩蹄子,要不是上承海使劲拉着,这畜生就冲过来了,是不是老婆子被牛撞死了,你们才承认。”朱大娘指着他们兄弟俩,一扯嗓子开骂,
“你们老上家缺不缺德,想让牛撞死我是不是?我命大只是摔了腿,你们还不乐意了。乡亲们来看看啊,老上家欺负我一个寡妇啦,还让不让人活了。”
上承福被人骂的满脸通红,“朱家婶子,我们没这个意思。”
朱大娘依旧一边哭着一边骂,这么一会儿连上承海与上承福的父母都跟着遭了秧。
反正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还是一个寡妇,没人敢怎么着她。
“行了,我认了,你说怎么办吧。”上承福被她嚷嚷着心里烦闷,可是也没办法。
“爹,她明明就是为了讹钱。”上大郎不满的扯父亲的衣袖。
“哥,我真的只是拉着牛往回走,什么都没干,不明白为什么牛要冲着她叫唤,还要冲过去。”上承海着急的解释。
“我知道,可是还能怎么办,让她一直嚷嚷下去,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欺负她一个寡妇吗?”上承福也是无奈啊。
坐在地上的朱大娘一听,脸上闪过喜色,“算你们识相,给一两银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