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铮听不懂自家姑娘说的标枪为何物,可只懂得一件事:
“姑娘,现在真的没有活口了。”
陆挽澜“啊”了一声,心里给自己个白眼,怎么一时失手,竟把对方给团灭了。
“算了,收拾一下回去吧。”说完便跳上马车。
“是。”
迟铮搜了搜黑衣人首领的尸体,未见到他衫内有任何令牌信物,却发现这些尸体的左腕内侧,都刺着同样的字,不由得目露寒光。
“姑娘,只发现了同样的刺青。”
迟铮向车内恭敬行礼,陆挽澜面色平静,只活动两下脖颈,而后轻轻吐出两个字:“燕王。”
迟铮蹙眉,语气中压抑着愠怒:“正是燕王死士的记号。”
“知道了,先与六哥汇合,再从长计议。”
“是。”
迟铮跳上马车,勒紧了缰绳,低喝一声“恰”,马儿便撒蹄跑出竹林,向东朝一辆锦罗堆叠,宝珠琳琅的奢华马车行驶过去。
看见陆挽澜嘴角微扬跳下马车,陆云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小妹!你也太任性了!怎么私自换了路线,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哥一定会打死我!”
说完,抓着陆挽澜的肩头,左看右看。他深知小妹的脾性,虽然千娇万宠地长大,可却异常懂事,即使是受了伤也不会说半个字。
“六哥,我没事,那几个刺客,根本不是我的……”
“天呐!小妹你受伤了!!”
“什、什么?”
听到六哥无缘无故大喊一声,陆挽澜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何时受伤了?
随后转过身来,看到六哥修长白皙的大手,正颤抖地握着自己的裙摆,盯着上面一抹殷红,眼睛似要冒出火来。
陆挽澜一时间也不知为何如此,只觉小腹隐隐作痛。
忽而想到,自己穿越的这副身体,现在应该是才过及笄。
这血迹,许是来了月事?
真是,羞死人了……
换过衣衫,又费尽口舌对陆云策解释完,陆挽澜便被按在马车的软垫上休息。
这次她单枪匹马,解决了那么多刺客,本以为六哥会夸奖一翻。却见他此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敢多言。
。
时间悄然来到正午,天色透亮,偌大的京城近在眼前。
目之所及金城玉楼,巍峨雄伟,无处不透露着大周朝国都的奢华与庄严。
可原本热闹繁华的平安街,今天却是有些安静,街道两旁禁军如林,铠甲披身,每隔一丈便由两人把手,银枪树立。
百姓们颇为好奇却不敢靠近,只指手画脚小声议论。
而此种场景,对于酒楼上临窗而坐的,世家公子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
“定国公的小妹一年七次回京,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看热闹?”
酒楼中不知是哪个随口一问。
“哼,整个大周朝,除了后妃公主,恐怕没有哪家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众人看着区区一个定国公家的小妹,轿撵奢华竟堪比皇家,不由得暗暗咂舌。
“身份尊贵,还不是得益于她那些权势滔天的兄弟?”
“是啊,可就算是如此贵女,怕也入不了咱们燕王的法眼。”
“诶诶诶,我听说这陆家姑娘刚进了关,燕王就去定国府退婚去了。”
“想不到就是燕王这等儿郎,也会惧怕这么个母老虎啊!”
说罢,几人一齐大笑起来,声音猥琐放荡。
马车从酒楼下行过,车内陆挽澜听见此话,却还是一副恬静模样。
而陆云策向来明媚的脸上,瞬间像蒙了一层霜般,声音中掩盖不住愠怒:
“他萧家的天下,都是我陆家打下的。他萧晏之,无权无势,也太不识抬举。”
“六哥,不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