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场,未在沙场发挥价值便白白地丧命。
阅台上短暂思虑后已经冷静下来的张鸿懿并未出声和设法阻止,而是缓缓的坐向座位坐了回去,显得不急不忙,仿佛成竹在胸。
果然,自铁扇即将射入坑洞中昏死的穆真铁之际,砰的一声轰响在铁扇上炸开,铁扇竟被弹飞出去。
众人的目光遂于场中四处寻觅,却鲜有人能看到阅台北侧一酒楼上端着双管猎枪,枪口冒着白烟,呈单膝蹲状射击的纪云。
“嘁……”
虞柔自然是察觉到了远处并未刻意隐瞒气息与身形的纪云。
虞柔见攻击被阻,遂腾身高高跃起,右肘为锋,右手以掌包拳,欲以肘击坠地,将穆真铁直接砸死。
纪云见状无奈一叹,将猎枪收入身后腰间枪袋,抽出长六尺八的朴刀,自酒楼飞身纵跃而下,也未见其腿脚间有何动作,瞬息间其身形便已变幻数次,腾挪百余丈。
竟就这般赶在了虞柔之肘击压砸到穆真铁之前,以攻击范围极广的朴刀释放出凌空飞斩,刀锋划出长余十数尺的圆弧状刀芒,封锁覆盖了虞柔前坠的方向。
虞柔这般感受到刀芒所附之寒意,竟心中一颤,感受到一丝危险,遂收力后仰,轻落于地。
虞柔看清来者,是一长发披肩,面容俊逸的黑袍男子,遂娇喝斥道:
“来者何人,竟敢阻我?”
纪云将长刀插入坑洞碎石中,淡然轻声道:
“这汉子已经伤重晕厥过去,失去竞争能力,姑娘既已取胜,自当收手,何必再赶尽杀绝?如此行径并不符合大选规矩,还望姑娘就此退去,毋要再出手相害。”
杀心已定的虞柔闻此言嗤之以鼻,蔑然笑道:
“此人当众羞辱于我,罪该万死,汝岂敢多管闲事,休要废话,速速退去,再废话休怪我连你一道诛杀!”
虞柔刚落便是一掌向瘫在坑洞中的穆真铁袭去。
纪云只得又是无奈一叹,拔出石中朴刀,毫无花哨的一个上斩,刀芒激起漫天石浪,长锋切向虞柔,虞柔遂收起冲势,扭动腰肢,回旋一脚踢向纪云刀背。
这一击却并未像众人之所想那般,直接将纪云手中的朴刀击飞,而是如前般擂比穆真铁之刃之于虞柔之身那般,发出金石之声,便再无后话。
抵住这一脚的纪云将手中朴刀随手一挥,竟将虞柔扇退丈许,众人见状不无惊奇。
被击退的虞柔双脚着地,刚落实一瞬,便又是掌化锋状,直插纪云胸膛而去,纪云则又是一刀猛劈,弯刃在头顶划出一道巨大圆弧,压向虞柔袭来的手臂。
虞柔遂掌化推状,中指食指分开,双指快而精准的夹住了重而长的朴刀,纪云右手握着朴刀尾部之刀柄,右手手臂和朴刀形成了一道长长的直线。
纪云以这般难使上力气的姿态竟还可绷直手臂与朴刀使劲下压,二人僵立远处,指刃相交之处高频的颤抖,不盈三寸的交锋处竟不断发出哐啷哐啷的碰击声。
“果真神力也,亲自感受果然更加震撼。”
再难下压半寸的纪云出声叹道。
稳住身形的虞柔则冷笑讽道:
“你就这点本事?不过如此耳,这点力量可伤不了我。”
纪云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哦?”
铮————
哧哧————
一阵岚风切山之声呼啸而起,又如同数千只鸟声疾叫般的脆鸣响过后,虞柔夹住朴刀的手指间缝处竟激射出鲜血,手掌并手臂瞬间出现了数道被切割的血痕,一时间竟鲜血奔涌。
“内力外放化形?真人!?”
台下一些大宗名门中有见识的高手纷纷发出惊呼,适才纪云之刀分明被虞柔制住,朴刀却于其指掌控制见,自刀刃分裂激射出数道若隐若现、仅有气流轮廓的无形剑状风刃,这如剑气般自朴刀飞出的风刃利芒瞬间斩击了虞柔手臂和指掌多次,切割出数道细长的伤口。
端坐好的张鸿懿见状又忍不住赞道:
“这女子体魄之强度果然恐怖,以纪宁那锐不可当的’风‘字诀剑气,竟也只能伤及其皮肉。”
虞柔的手掌与手臂感受到风刃斩击带来的刺痛,原本平行于肩膀,夹住刀刃的双指遂因疼痛而有了一瞬的泄力,被纪云的朴刀下压至胸口之下。
虞柔转睛看到自己手臂上密布的伤口,遂顿然一惊,双指猛力甩向一旁,将朴刀甩开,连退数步,谨慎且眼中孕有愤恨的瞪视着纪云。
纪云见虞柔退去,遂将长刀背于身后收起,露出轻笑道:
“未曾想姑娘的血液竟也是红色的。”
虞柔闻言面色一冷,阴沉道:
“阁下此话何意?”
纪云见对方终于停下攻势,能够对话了,遂打趣道:
“没有什么特殊道意思,只是感慨姑娘如此神体神力,我还以为必是哪座深山中闭关修炼了无数载的珍奇异兽化形出世了呢……”
言罢纪云褪下了身上所穿的黑袍外衣,扔向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