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9月1日,我在老爸的陪同下来到了我们县城排名第二的高中——浦江中学报道,看着别人都热情洋溢的在报名交学费,我实在是提不起来精神,谁还有我们这届离奇,谁还有我这么悲催,中考因有人提前泄题,居然能考两次?最后我以五分之差与市重点高中失之交臂,不情不愿的来到了这所高中,据我大表哥讲,这所学校是当年他们每天不上学一块砖一块瓦的建起来的,结果学校建起来了,他们一个个也回家务农去了,试想一个成天当泥瓦匠而不学习的人,参加高考怎能取得好成绩?因为大表哥他们那一届的“牺牲”,让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因这所高中的崛起,而带动了周边的小排档、KTV、小旅馆及民房等的生意,小镇也跟着繁荣起来。
老爸帮我报完名交完学费,这位被人称为“屁股后面挂算盘”的老抠,破天荒的请我在路边的排档吃了一份炒面,而他自己却说不饿,要骑着他的三八大杠回家去吃,我跟老爸骑车过来时花了三个多小时,他这回去估计天也快黑了,看着他骑行的背影,感觉到他的背又驼了点……
送走老爸,我来到了教学楼前,这是学校唯一的一栋四层的教学楼,我们班被分到二楼拐角的一间教室,我慢慢吞吞的来到了教室,推门一看,有四五十双眼睛都在盯着我,尤其是讲台上的那位,目光随着我的走步而转移,这阵仗,吓得我看到第一排有一空位,三步并做两步坐下去,趴在了桌上。哎,估计要被全班记恨了,以后我想低调都不行了。
讲台上那位矮矮胖胖的,大概二十五六岁,盯着我看了两秒钟才转移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叫梁金宽,将是未来三年你们的班主任,这是我第一次带班,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大家都憧憬未来,当粉笔头(我们后来给梁金宽取的绰号)说到这点,引起了大家共鸣,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粉笔头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以更激情的声音道:“我很欣慰,班级45人全部到齐。你们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生源最好的一届,是我们学校未来的希望,我期望三年后的高考,你们能是我学校最好的一届,是这一届最好的一个班。”
立马有声音附合道:“我们定不会辜负梁老师的期望,为祖国争光,为学校争光。”
这是哪个奇葩?这个鹤立鸡群的独音,真真是马屁界精英啊!我很想转个头看看,但又不太好意思,以后总会知道的,嘿嘿。
粉笔头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古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们只要本着准备三年掉一层皮的决心,不畏艰苦,不怕困难,你们就一定能实现你们的梦想,不说啥大的,主要是光耀门楣,对得起辛苦为你们的父母。”
粉笔头说完这句,没把我们给感动了,倒勾起了他自己的无限忧肠,好在他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不合时宜的忧肠,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豪言壮语就不多讲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好了,现在我们来相互认识一下,我点名,点到的举一下手。吕建”
“到”
吕建是一下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清秀的男生,他平生最大爱好是吃,吃零食,吃各种各样的零食,话说他对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能没有零食,他的人生格言是:生命诚可贵,学习价更高。若为零食故,二者皆可抛。
“甄嘉南”
在粉笔头喊到这个名字时,立刻引起了全班哄堂大笑,我一般反应都是比别人慢半拍,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至到大家后来喊“真渣男”我才有恍然大悟。其实,甄嘉南真的不是渣男,而是一个纯情的不能再纯情的男生,他和我们班上一女生的经典对白“I love you”“Me too”,至今引为佳话。
甄嘉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举行起了手:“到。”
粉笔头憋着笑,继续点名:“潘丽虹”
“到”
“卜可行”
如果说真渣男能引起哄堂大笑的效果,那我的名字则是哄堂爆笑外加拍桌子以及有人从凳子上摔下来的结果。
我很淡定的回答了声“到”,然后趴下去,不是我心里承受能力强,只怪爹妈取的这名字,让我从小备受关注,以至于我都到了荣辱不惊的地步。
我依然要死不活当趴在桌上,或许是因为早晨起得太早太累的结果,粉笔头的声音都快成催眠曲了,以至后面的点名都没怎么听到,只有两个人名引起了我的关注:卜正刚和卜朗,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我欢喜的是我的家族哥哥卜正刚,在整个初中阶段,我在教室午睡,或是上课睡觉,他负责叫醒我,嘿嘿,高中又可以高枕课桌而无忧了。卜朗,这个渣男,就因为初一和他前后座,关系很好,好到称兄道妹的地步,结果他居然跟我表哥蒋总总说我跟他在谈恋爱,晕,一个初一的小朋友,我还不懂谈恋爱是咋回事?就被冠上早熟的名头,恨得我立马跟他绝交,所以整个初中阶段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但这也阻止不了他的热情,他居然每天跑到蒋总总面前诉说他的衷肠。哈哈,这下好了,我也被蒋总总同学看的紧紧的,见面就是一句试探“可行啊,我觉得卜朗这娃真是好玩。”,而后是长篇大论,好好学习,不许做任何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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