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男孩长大了,他爸也向他妈妈提出离婚,但是妈妈不想放弃二十年的婚姻,以为自己以为付出忍耐就能挽回。
于是男孩的父亲就搬出了老宅去别的女人那里住了。
男孩十八岁的时候,他爸突然说自己知错了要和他妈妈重归于好相约了一起自驾游。
估计知道车祸前一秒男孩的妈妈估计还满心欢喜吧。”
陆泽文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神里流露出了悲哀和仇恨。
“难道这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谢队长,你相信吗?我不相信,可是我的怀疑没有证据,没人会信我的话。我母亲就这么走了,她这一辈子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她的懦弱和善良毁了她一辈子,甚至让她连命都丢了。
唯一对我好的人都没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之后他把我送出国,这些年他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没资格活着。”
陆泽文越说语气越激烈,完全不像之前的优雅形象,现在的陆泽文,俨然一个被仇恨蒙住眼睛的疯子。
“那你为什么要指示刘丽芬sha害那三个人?”
陆泽文听到这个问题,慢慢平复了情绪,他戴上眼镜,向后靠了靠。
“本来我只是接了一个义务心理咨询的活动,在线上帮助那些有心理问题的人。
但慢慢了解下来我发现,那里面好多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就像我母亲一样,那些男人明明作恶多端,她们却只会忍耐。
既然没人能拯救她们,那么我就来做那个审判者帮帮她们好了。
哦,你们还不知道吧,刘丽芬丈夫死于的那场火灾也是我教她的。
没了她丈夫,她才知道生活多美好,之后当然乖乖听我的话跟我一起做审判者了。”
叶植一边在电脑上敲字,一边厌恶地皱着眉头,这个陆泽文明显是个疯子,自以为自己是神明。
“那你为什么又要创建暗色论坛,你一边以为自己在审判罪恶,一边又在助推罪恶滋生,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陆泽文仰头大笑,“没有暗色这种肮脏的论坛,我怎么去发现那些恶心的男人。
有的人如果自身没问题根本不会来这个论坛,只有苍蝇才会对肮脏的东西趋之若鹜。
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暴露出来的机会而已,而且没有论坛我怎么选定目标啊。”
“这么说你确实是从论坛里挑选作案对象了,那你寄恐吓信又是为了什么?”
“谢队长,我可听说你是警队精英,连破大案,这样的原因你怎么会想不到。
我只不过是要引开你们警方注意而已,我真正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我的恐吓信还是很有效的,你看,你们不就来晚了一步吗?哈哈哈。”
叶植赶紧在桌子下拉住谢慕恒的衣角,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被陆泽文的挑衅带偏情绪。
此时谢慕恒正捏紧拳头,死死地瞪着陆泽文嚣张的脸。
感受到叶植的动作,谢慕恒才骤然放松下来,伸手拍拍叶植的手臂,示意他自己没事了。
谢慕恒转过头看向陆泽文,“你这种一边制造罪恶一边自己犯罪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到了这一步还在自我安慰是在正义审判,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愚蠢。”
陆泽文冷笑一声,“谢队长,色yu是七原罪之一,因为***而伴生出来的罪恶数不胜数,我所做的是让这些有着罪恶内心的人浮出水面,再去制裁他们,难道不够正义吗,我想创造的是一个无欲之城,这可是连你们警方都做不到的事情。”
谢慕恒摇了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你想要的无欲之城我们确实做不到。因为欲望每个人都有,但不代表每个人都罪大恶极。
我们警方无法去审判那些隐形的罪恶,但是却一定不会放过你这种犯了罪的人。
你说的不论多么冠冕堂皇,你都没有资格用你的方式去决定别人的生死,而等待你的也将是法律的审判,你也该体验一次被审判的滋味了。”
谢慕恒审讯完陆泽文就和叶植离开了,审讯室里的陆泽文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全然不在意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的判刑。
“剩下的等着跟检察院那边交接,整理好卷宗和口供,我们可以结案了。”
谢慕恒回到队里跟众人宣布结案的消息,但大家都没有平时的轻松愉快,谢慕恒知道大家是因为没有救下陆父而自责。
但是谢慕恒确实不擅长调动大家情绪,于是谢慕恒朝陈晓笑使了个眼色,陈晓笑得令立马发挥自己的二哈精神,拍了拍手,“哎哎哎,大家别丧气了先忙了这么多天总算破案了,快让谢队请客,谢队,我们聚餐你买单啦。”
“好!二哈你少吃一点,你一个人能吃三个大男人的量,有你我快请不起了。”谢慕恒笑着接话,大家也都明白谢队的苦心,都吵嚷着要提前下班了。
柳易生趁着大家在整理卷宗的时间,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溜达着。
路过程绪源的办公室,看到程绪源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书,就走了过去。
“程法医,没打扰你吧,案子结了大家说一起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去。”
程绪源合上书,看着站在桌前的柳易生,微微一笑,“刚才谢队也给我打电话了,聚餐我会去的。不过现在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柳顾问可以跟我说说这个案子来龙去脉是什么吗,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乐意至极”柳易生一边跟程绪源讲着在监控室看到的审讯过程,一边看着程绪源充速溶咖啡。
程绪源搅拌匀咖啡递给柳易生,“这么说陆泽文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情才心理扭曲滋生犯罪这个念头的?”
柳易生接过咖啡玩笑道:“程法医,速溶咖啡可没诚意呀。”
“不过陆泽文确实是因为心理问题才走上犯罪道路的,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可能是他母亲的死进一步引发了他的人格障碍,不过...”柳易生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思索。
“嗯?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陆泽文在审讯室里偏执的状态倒像是被人洗脑了?”
“谁会洗脑陆泽文?他洗脑别人还差不多。”
柳易生笑了笑,放下咖啡,“也对,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走吧程法医,我们该去聚餐了。”
程绪源接过空杯子,在水池冲干净。收拾完之后和柳易生一起走出了法医室的门,窗外的夕阳像被火烧过一样,大片的红霞透过玻璃将暖色洒在警局的白墙上。柳易生和程绪源的白影融进霞光中。
“看来明天是晴天。”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