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影即时抱拳垂首。
沁南王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后便直接将我从窗户那抱回进去,自己再一跃而进,速度之快,我都还未及反应,只是呆呆的立着,仿若位做错事的孩童。
这一次,出乎意料,他竟没恼,反身将窗关上后,用火折子重点了桌几上的烛台,拉我在桌边坐下。
“你就这么想离开?”他语气平静。
我这次学了乖,没直接回答,起身走到他身旁,给他解了发带,如鸦羽般的乌发披泻在肩头,在他的诧异中,我转身取了块长巾,细柔的帮他擦着雨水打湿的发丝。
“你……”他甚是奇怪我突然转变的温柔。
“我什么?”我莞尔,“夜间这发不干,湿气入身,伤关节。怎也不知避雨不穿蓑衣……”
烛光中,他眸色发亮,深深的盯着我,静静的听着我道着,忽起身,目光变得炽热,一把握下我正为他擦发的手,凑近我的脸,他密长的睫毛几近戳到我的脸,我努力推搡他不动,顿时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幸好接下来他未做其他动作,只是压抑着沙哑着声低问:“你心中可愿留一丁点儿位置容我?”
我一怔,心头似被什么东东软软的击了一下,这么位天之骄子,竟卑微的企求我心中能留一丁点儿位置给他。
我微微侧颊,实不想言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我并非你认识的李昕儿。你误将对她的情感错付在我身上。”
他神色复杂,默言片刻,忽柔声问道:“那好!思悠姑娘,你可否愿试着去接受我?你我全当重新开始?”
他纤长的身影与我贴着很近,那丝淡淡的琥珀香甚是好闻,听着他的柔声细语,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眸,我头皮一麻,心一软,竟然鬼迷心窍的点了下头。
也许我只是为了想稳住他,也许我只是为了想让他放松对我的戒惕,也许我只是为了想有利于日后的离开,也许我只是为了想……我想着各种理由,在心里暗暗的安抚自己有些凌乱的心。
他嘴角渐渐的笑意浮起,他似是想掩饰,却又压不住想弯起的唇角。
我趁机推开他,道:“你快回房去歇息,今日来回奔波劳顿。”
他轻轻的嗤笑起来:“夫人可是心疼为夫了?”
我蹙眉,一脸不悦:“速回房!”
他目露戏谑,笑道:“我回哪门子房,这儿不就是!”
我一吓,话都说的结巴:“你……你别得寸……进尺!”
他笑着刮了一下我鼻子,笑道:“傻瓜,我是你夫君,又不会吃了你。吓成这样!”
我垂首低低嘟囔着:“哪门子的夫君,我又没嫁予你。”
也不知他听清没,他指了指软榻,对我道:“我睡软榻,你回床歇息。”
我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可谁知他接下又对我颇有深意的坏坏笑道:“为夫今夜着实累了,陪不了夫人,改日!改日!”
我一听,恼得跺了下脚,却又羞于启齿驳他,只得心口堵着一口气郁闷着急急连逃带爬回了自己的床,身后是他一连串得意的笑声。
我抱着被子警惕的盯着他,直到他宽衣在软榻躺下发出轻鼾声后,我高吊着的心才安定下来,沉沉的睡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