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
“极好!这曲子本应如你这般空灵清婉,我有些音节弹得总嫌浑滞不顺。”我笑道。
她笑道:“吟猱绰注皆有法度,夫人注音多予练之便好。”
果然天才与常人不同,她仅听一遍便可。
“原是如此。”我清了清嗓,“你我开始吧。”
……
歌声空灵回荡,我犹如叙事者吟诉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曲罢,熹微仍无法自拔的续弹和弦,我只好应景人声吟唱,绿依一脸震撼,秋宜小丫头更是眼角噙泪。
琴声终停,我笑嗔熹微:“你要累死我。”
熹微笑着绕出琴台,对着我福身抱歉:“夫人唱的太好了,奴婢实在太过入迷。”
绿依秋宜也拥了上来,绿依伸出手臂给我看:“小姐,奴婢现在还起着鸡皮疙瘩呢。”她又道,“奴婢竟不知小姐原来歌喉这般好。”
我轻咳一下:“那个,之前有听高人唱过,我略略学的。”
“宁王……”绿依,忽然扯了扯我衣袖。
“什么拧往?对了,还有首枉凝眉……”我自顾自道着,却见绿依对着我背面福身。
“宁王安好!”熹微和秋宜见绿依福身,便也急忙跟着绿依行礼。
我诧异转身,却见到沁南王大婚那日见到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宁王。
“李小姐,别来无恙呀!”他依旧那日一般涎笑着盯着我,“小姐,刚才一曲,真是听得小王如坠云端,神魂颠倒呀。”
那日还称我是通房丫头,今日忆起称我为“李小姐”了?我未应他,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亏长了一副清隽的好容貌。
我对着熹微她们道:“我们回去吧。”
“是!”
忽然,熹微一声惊呼,我转头,却见宁王抓住了熹微的手臂,眼珠发亮:“想不到沁南王府藏形匿影,连区区婢女都貌似天仙。”
眼看着宁王手掌伸向熹微的脸庞,我一急,冲上去,运力一掌劈下他的脏手,他吃痛放开熹微,忽闪过身来,一把将我扯到前方拐角,手劲之大,令我始料未及。李昕儿之前怎会喜欢上他这样无品的人。
眼看熹微她们追了上来,他抓住我手臂又往前方闪去,原来他内力也是如此深厚!
待到后山暗处,他忽扼住我颈,神色敛重,眸光阴鸷着瞪着我,周身凝着一股森冷寒冽,完全似变了一个人,看来之前什么哀嚎什么吃痛什么涎笑都是假装的。
他阴沉着声,厉问:“为何他们叫你夫人?”
我喉咙被他扼得几乎断气,挣扎着从喉间挤出细弱之声:“沁南王……是我……夫君!”
我以为我这般说,他便会有所顾忌,却没想他眸色一滞,反身闪到我身后,改用手臂横亘在我脖间,狠狠在我肩上噬咬了一口,我痛得惨叫一声几近落泪,拼尽力气用后肘狠狠的迸击身后之人,可谁知他早有防备,大手一抓,将我手反拧在身后,我吃痛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哀呼出声,让他见到我的弱怕。
他下巴摩挲着我的脸颊,胡渣子刮得我脸上生疼,声音森冷可怖:“原来你并非如你外表这般柔弱。真是虎父无犬女。本王原以为你仅对我情有独钟,还特地选在今日来寻你,可谁知你也是个浪蹄子!”
我嗤笑:“以前的李昕儿真是瞎眼了!”
他一怔,忽然闷声笑了起来,语气变缓有些自嘲:“本王自是有心娶你。不过他沁南王生母是皇后!本王有什么?本王哪比得过他?!他累累功勋,父皇垂爱于他!何况你父亲?你逃婚了,本王很开心,可本王寻不到你,结果你却出现在王府!你终是后悔了,哪怕他这副鬼样,也馋涎他的身份是不?你们女人一个两个都一样!”
我鄙夷他,我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我确定他就是只可怜虫!心有不忿,只会怨天尤人!
我让自己平下心,冷静道:“事已至此,你再不忿扼着我也无济无事,现在此事只有我贴身丫鬟见到,我劝你趁现在四下无人放开我,免得到时兄弟间生了嫌隙,闹到皇上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蓦然一僵,嗤笑:“你复还,他敢闹到圣前么?”
我心略惊,怪不得他有恃无恐,我的出现,竟成了沁南王的软肋。幸好,他虽是这么说着,但终是放开了我,速速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