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漩涡

段地想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上前一步，拉住林柔的手：“林柔，我以前是喜欢过肖雄，我承认，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了？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你在隐瞒什么？”

    “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误会，怕会让你不开心。你和肖雄在一起之后，我就已经放下了。

    昨天的事，确实容易被你误解，但它真的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也没有对肖雄有一丝半点的非分之想，我也是……很无奈，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林婉想想平时乖巧地缠着自己的，一声又一声甜甜地叫着姐姐的林柔，怎么也不忍心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发疯的样子。

    “那么多年的暗恋说断干净就断干净了？还很无奈？”林柔讽刺般地嘴角一挑，“你敢说，你看到雄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他知道牛奶是你送给他的而不是我，他是不是就会接受你而不是我？你敢说吻他的那一刻，你没有因为他的温柔而心动？你怎么可能无奈？装什么圣女！可笑！”林柔像只受惊的兔子，瞪着通红的眼睛，步步紧逼，极具攻击性。

    “什么叫如果当初他知道牛奶是我送给他的而不是你，他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了？”林婉恍惚了半天，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让她难以置信的疑问。

    “没什么，随口胡说的！”林柔一时头脑发热，一不小心掀起了心底一角，“我就是假设，你就没有幻想过雄哥是你的男朋友，没有不甘心吗？”她背过身去，咬着嘴唇，听着身后的声响。

    “可能有过吧！”林婉呆呆地盯着林柔的背影，原来有过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悄悄地发生在他们三个中间。说不生气，自己没有那么高尚，但生气又有什么用！说到底，都是肖雄做出的选择，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选择了林柔。

    林婉心中默数了三个数，接着说到：“但当时我也好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而且他选择了我妹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林婉脸上异常的平静，就像被寒风扫过的曾经铺满落叶的大地，干净的不着一丝痕迹。

    那个时候恐怕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妹妹走到了一起，两人恩恩爱爱，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不多久又无意见听到了潘梦偷偷给别人打电话的内容，让她心里最后一丝温暖都被抽走的干干净净。她痛苦，绝望，甚至是憎恶整个世界。她不愿看到肖雄，更不想看到林柔，她觉得自己付出的所有感情都是浪费，她无数次地嘲笑着自己，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再后来，肖雄和林柔终于去了国外，林婉说不清那是一种喜还是悲的感觉，所有的牵挂都被掏空，仅存的希望都被斩断，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的黑暗世界，其实，也挺美好的，因为没人看得清那时的她有多么的阴郁，多么的不堪。

    而且，经历了这些事情，林婉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成熟了。她决定从今往后不再依靠任何人，也不寄希望于任何人，她要靠自己，她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被潘梦糟蹋的破烂不堪的命运。

    “可你看起来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在为我和雄哥而感到高兴。你看起来，很失望，很委屈，心里很痛苦，是吧！”回过神来的林婉，看到林柔插着手面对着自己。林柔头歪着，眉毛挑起，咬着的嘴角鬼魅地歪斜着，她就像恐怖片里墙上挂着的一个挂线的木偶，浑身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感觉。

    “没有，你想太多了。”林婉虽然心里战战兢兢，却大胆地迎了上去，“小的时候懂什么，都不过是懵懵懂懂的感觉罢了，没几天就都忘了，没心没肺的跟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了。你看我那时候哪有那么在意这些？”

    “所以你才可怕，隐藏的那么深，还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才报复我！我还真是天真，妈妈说你不安好心，想抢走我的一切，我还不信，还为了这个和她大吵了一架，可到头来呢？哼，我该听她的防着你点才对！”

    “林婉，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你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否则我就不会把计划事先告诉你，不会和你商量了不是吗？”林婉虽然有很多怨气，也试图断绝和林柔的联系，但最终因为念着林柔的好，念着她对自己的亲近与依赖，念着她是无辜的，念着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情分，林婉决定想方设法地避免对林柔造成伤害。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徒劳的。

    “你告诉我难道不是在嘲讽我吗？我那么相信你，什么都按照你说的去做，结果呢，原来是我亲手给自己的坟墓挖了一个坑，然后又乖乖地跳进去，捧了一把土盖在了自己头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是不是特搞笑？”说完林柔像失心疯一样狂笑起来，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笑啊，想笑你倒是笑啊！”林柔猛冲过来，抓住林婉的肩膀剧烈的摇晃起来。

    “柔柔，住手！”顾晴听见房间里不对劲的笑声，独自一人冲了进来，掩住房门，抱住了狂躁的林柔。

    林柔在顾晴抱住她的一瞬间彻底崩溃了，她瘫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我那么爱你，你居然背叛我，居然背叛我……”

    “什么情况？”顾晴疑惑地看着林婉。

    林婉抿了抿嘴支吾到：“她看到照片，以为我们合伙欺骗她，设计她，意在公开宣布我和她曾经爱过的人好的事来羞辱她，她有点接受不了。”林婉故意强调了曾经爱过的人几个字，以提醒“神志不清”的林柔。

    “柔柔，不是这样的，确实是我们想骗过媒体设计了一出戏，不过情节是我安排的，亲林婉是我逼肖先生这么做的，林婉并不知情。不这么做，谁会相信你的绯闻是假的？不够猛，怎么能吸引开外界对你绯闻的关注？你不该对林婉发脾气，你要气就气我好了！”顾晴紧紧地搂着林柔，任其挣扎，就是不松手。

    “你们都是坏人，都是混蛋！”林柔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声撕心裂肺。

    “柔柔，你冷静点。我们是坏人，我向你道歉，别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顾晴一边安抚着林柔，一边从兜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了林婉，“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别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