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清菡张大嘴巴,看着面前有她两倍大的野狼,还真是不希望什么来什么。柳清菡悄悄右手伸向左手的弓弩,眼角向四周撇去,看到身后一棵大树之后,顿时稍微放缓了呼吸。
野狼直勾勾盯着柳清菡,凶猛嗜杀的天性从冰冷蓝色的眼眸透出来,柳清菡看它对峙半天还没有行动,眼神也开始打量它,才发现它右腿上面都是血,身上也有好几处的伤口,潺潺流着血液。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它回头看了眼柳清菡往前面走了几步,停下来。又向前走了好几步,又停下来。
柳清菡看的一脸疑惑。
它看柳清菡不动,走进几步,嗷呜一声,看的柳清菡一退后,没有上前,地上松软的泥土里全是她经过的血水印。总之它的动作很诡异,不像是攻击动作,倒像是引着柳清菡去哪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清菡看错了,总觉得这狼冰冷的目光带有几分乞求之意。
她姥姥一直说有些动物真的很有灵性,柳清菡也很赞同,不过她可不会拿小命去试探这些动物的灵性,趁着那野狼转身又往前走了几步。
柳清菡赶紧往后撤,突然感觉耳边一道疾风闪过,柳清菡迅速一回身按下手上的机关,可惜野狼即使受伤动作依然灵敏的很,弓弩射出的箭矢全部偏离了,跳跃起来,一把扑在她身上。血腥味弥漫她整个鼻尖。柳清菡心内哀嚎一声,小命要完了!
不是说穿越女的运气都是爆表得吗?我就打个猎都能把自己小命送了。
柳清菡只感觉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滴在她脸上,不会是野狼的唾液吧?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这狼的动作,柳清菡半睁开一只眼睛,跟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对上。
然后她就被这只狼给拖进窝里了,真是一嘴拽着她的衣服拖进去的,完全没有夸张,要不是它小心避开锋利的牙齿碰到她,她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它的猎物。
看着在地上已经断气的母狼,柳清菡抱着一只刚刚出生毛绒绒的小狼心情复杂。感情你这是托孤啊,也不怕我虐待你孩子。
柳清菡一脸的血腥味在河边特意洗干净,就怕待会儿又遇到什么猛兽。撕了一块布料,包着小狼走出林子。
进柳溪村的时候,她也是特意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赶快跑回家的,庆幸没有人,要不热柳清菡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了。
烧了一大盆水洗澡,换上衣服。才去看被她包的跟婴儿的小狼,看上去出生没有几天,眼睛还睁不开,柳清菡戳了戳它尖尖的小耳朵。小耳朵动了动,冰蓝的眼睛睁开,两只小爪子乱挥着,张着小嘴嗷呜嗷呜叫,应该是饿了。
现在这么小,应该是喝奶的吧,柳清菡想到周婶家的那只母羊,本来周婶要卖掉,柳清菡阻止了。
柳清菡去隔壁周婶家要了点羊奶回来。迅速奔到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床上,拎起这只小崽子,喂它喝奶。
咕咚咕咚的喝着,看着柳清菡都要萌化了。
因为是深秋,小狼崽子看上去还小,柳清菡给它裹了一层衣服,不看尖尖小脸还以为是婴儿呢。
因为捡到这只小拖油瓶,柳清菡根本没办法上路去找卫骁翊,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去街上还买些布料,打算给它做几件衣服。
当妈的日子马上顾青打破了。他上门来谈生意。
当看见柳清菡抱着一个襁褓,顾青心头登时就跟凉水浇过。
“你,你已经有孩子了?”顾青潇洒俊逸的笑容僵在脸上,第一次语无伦次的说道。
“是啊,我儿子。”柳清菡让顾青进门,奇怪看他神思不属的样子。
“帮我抱着,我去给他倒羊奶喝。”柳清菡一把扔给顾青,顾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塞了一个襁褓。
“这,是,你,儿,子?”顾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
本来他还是第一次抱婴儿,有些不知所措,哪知道看见缝隙里的灰色毛发,顿时一阵奇怪,撩开他才知道自己抱着一只小狼崽。知道不是柳清菡跟别的男人的生的,他大呼出一口气,庆幸只是只小狼崽。立马他又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顾青看柳清菡丝毫没有在意,问道。
“我捡来当儿子的不行吗?”柳清菡轻轻一笑:“你刚刚不会以为真是我生的儿子吧?”她接过小狼崽,抬起它的两个小前腿跟顾青招了招手:“可爱吧?”
“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顾青看她一点不害怕,反而十分亲昵。
“小狼崽啊,怎么了?”
“这是凶残嗜血的狼。你确定要养它?”顾青微蹙眉头。
“顾公子,你来不会是来跟我谈我儿子的抚养问题吧?”柳清菡十分无语。
“我是来跟你谈你之前做的自行车的生意……”顾青说服柳清菡,口若悬河:“如果可以扩大生产。”
可惜柳清菡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小狼崽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开眼睛第一个看见柳清菡的,就真的把她当妈妈了,各种黏人的。
尖尖的小耳朵一耸一耸的,耷拉的,冰蓝色的眼眸看的柳清菡心内大喊可爱,它一醒过来就开始不老实,要钻出襁褓,要柳清菡抱。柳清菡一根手指头按着它下去,它又钻出来,一狼一人玩的不亦乐乎的,顾青抽了抽嘴角。心内叹口气也就不说这些话。
……
深夜
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骑着马狂奔,呼啸而过的风凛冽刺骨。带着秋天的凉意,划过脸颊。
“主子,你等等我。”秦风挥了一鞭子,大声叫道。
可惜卫骁翊就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冷肃一张脸色,简直比秋天的肃杀之色还来的严厉冷酷,线条刚毅的下巴微抬,狭长的眼眸坚定直盯前头。跨在马腹的两脚有力绷紧,不断挥鞭大喝:“驾——”
直到一处白墙黑瓦的房子出现在眼帘内,卫骁翊的冷峻眼眸才有微许波动。在门口急速勒马停下:“吁——”高头大马前蹄高高提起,卫骁翊稳稳当当停下来,看着锁住的大门。
这时候秦风也跟上来了,刚好看见主子利索的翻墙而过,眼角抽搐,怎么感觉自家主子有做梁上君子的潜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窃香偷玉。
卫骁翊一落地,大跨步朝着卧房走去,披着黑色披风随着夜晚冷风浮动。
推开门,跨进房间里,即使黑暗沉沉,看不清楚里面的摆设,他也能顺着自己脑海的记忆毫不犹豫朝前面走。
他刚刚想要悄悄摸上床,不吵醒柳清菡。一把冰冷的匕首悄无声息抵在卫骁翊喉结处,只听见柳清菡寒冷的质问响起:“你是谁?”
柳清菡早就在开门那刹那就醒了,还以为是贼,哪知道这人直奔她床头,柳清菡摸出枕头底下的匕首,严阵以待。
半响,被柳清菡抵住的人没有出声,他就跟一座高大的雕塑僵直坐在床上,低沉的嗓音陡然响起:“凊菡。”一把把柳清菡整个人揽进自己怀抱里,柳清菡一听熟悉的声音,急忙把抵着的匕首扔了。
“我好想你。”卫骁翊紧紧抱着柳清菡,满是风霜的脸颊擦过柳清菡光滑的脸颊。
“你,你吓死我了,你就不能点一盏灯?”柳清菡被卫骁翊一勒差点勒死,急忙挣脱:“你放松一点,我腰要被你勒断了。”
卫骁翊稍微放松力道,依然不肯放手,也不点灯,就那样霸道的抱着柳清菡,不让她挣脱,嘴唇擦过她的耳尖,脸颊。浓烈的雄性气味包围柳清菡,入侵之色浓重。
好半响,卫骁翊才放开手,正要去点灯。
“你小心我儿子,别踹到它。”柳清菡突然想到小狼崽还在角落,怕他不小心撞到了。
卫骁翊高大的身躯陡然一僵,黑沉的眸子蕴藏锋利,薄唇紧抿,才咬牙吐出:“儿子?”暴虐气息陡然升起,凌厉的气势宛如脱壳的利剑,柳清菡只感觉屋里好像更冷了。
油灯点亮,又点了几盏蜡烛。照亮一室光明。
卫骁翊的狭长的眼眸瞥到角落的摇篮床,看见蓝色花布的襁褓,眼眸黑沉,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拎起,力道大的直弄得襁褓里面的小东西蠕动了一下。
感受到里面小东西的动作,卫骁翊整个人都要炸了,冷峻的眼眸里升起两团火焰,他虽然跟柳清菡同房很多次,但是最后一步根本没有做,顾忌她年纪小。
哪里想到自己一回家,就喜当爹了,刀削斧凿的脸庞扭曲的那叫一个好看,脸色极度难看,
“谁干的?”卫骁翊毫不客气拎起襁褓扔在床上,一脚跨上去,一脚在地上,大掌钳住柳清菡的下巴,居高临下逼视柳清菡:“哪个野男人?”
柳清菡一脸莫名,什么野男人,总觉得自己要是吐出所谓的‘野男人’,卫骁翊就要狂暴出去砍人一样。低气压弄得柳清菡咽了咽口水。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咬住卫骁翊的衣角,冰蓝色的眼眸恶狠狠瞪着他,时不时威胁朝着天嗷呜一声,可惜它刚刚出生,小奶音听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
卫骁翊蕴藏火焰的眼眸看到襁褓里钻出来的毛绒绒的小东西,陡然火气全灭,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反而是一言难尽拎起小狼崽的后腿:“这小东西,你哪来的?”
柳清菡刚刚也是被卫骁翊气势全开的模样吓到了,有一种明明说的好好的,人就要黑化的样子,可把柳清菡吓了一跳。马上就想起卫骁翊生气的原因,解救卫骁翊手中的‘猛兽’,然后哈哈大笑,捧腹不已。
“你刚刚生气是以为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柳清菡想到这个就笑声不止,抓起小狼崽两只小前腿招招手:“来,叫爹爹。”
“你——”卫骁翊也是虚惊一场。等柳清菡嘲笑完,才发现卫骁翊的脸色黑的跟锅底灰有的一拼。眼眸幽深的看着柳清菡发毛,这么多天,柳清菡又差地忘记了卫骁翊的本性,她现在嘲笑他有多么灿烂待会下场就要多么惨烈。
“我跟你开个玩笑,相公你要不要我去给你烧桶水?洗个澡。”柳清菡十分温柔体贴问道。
卫骁翊绕有深意看了她几眼,直接说道,扯开外面的披风,扔在地上,人大跨步往外走:“不用了。”
卫骁翊直接打了井里面的一桶水,把衣服全部脱了,拎起水桶从脖颈处浇下,伏在门口包着棉服的柳清菡看着卫骁翊一系列的动作,看的都觉得冷。
“现在时间还长着,你洗什么冷水澡啊。”柳清菡无语道。
卫骁翊冲刷身上的灰尘尘土,撩了一把冷水洗脸,干脆连下身的裤子也脱了,看的柳清菡立马转过身。
“诶,你的衣服和毛巾。”柳清菡看的脸颊绯红的。
卫骁翊丝毫不觉得羞耻什么的,大咧咧甩着巨大的物件进来。也不接过柳清菡手上的东西。
“给我擦身。”卫骁翊大张开双手,双脚。
“我才不要。”柳清菡直接拒绝,往床上跑,冷死她了。
哪知道一只大掌,拎起她的领子,柳清菡根本跑不了,就被后面的冷机制造机给抱住了。
“好好,我给你擦,行了吧?”柳清菡怕他弄湿她的衣服,转过身,尽量不往下看。
“你这是在家里被伺候惯了?什么毛病?”柳清菡拿过白色毛巾,擦过他结识的胸肌,古铜色的皮肤,八块腹肌整齐垒在上面,摸起来硬邦邦的。往下的人鱼线。
柳清菡擦完上身就不肯干了,看着她娇憨的脸颊红红,简直比涂了胭脂还好看,睫毛一颤一颤的,痒在卫骁翊心间。
卫骁翊突然掐起她的腰,跟他几乎持平,一口含住柳清菡的嘴唇,就跟啃咬猎物的猛兽,灵活的舌头穿梭进柳清菡口中,搅动柳清菡嘴里的粉色小舌,狂暴搅动,横冲直撞的根本顾忌不了柳清菡被他夺走的呼吸。眼眸的入侵之色越来越深。
柳清菡被他双手一掐腰,无着力的双手揽住他的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粗鲁夺走所有的呼吸。
好半响,卫骁翊稍微满足了,才把被吻的衣裳凌乱,嘴唇红红,眼眸盈盈的柳清菡放下,柳清菡被这么激烈的索吻,就跟经历风雨欺压的海棠,喘息不止,快要窒息了。
卫骁翊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向来是铁血手段和果敢著称,治军严明,平生最是厌恶那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意志不坚定,软弱无能,若是让他知道军中属下有那个沾染这些东西,定是严惩不贷。可是如今拥抱着柳清菡,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胸膛里满满的。
这次去京都请罪,自己看上去跟以往一样果断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那些摇摆不定。心里的纠结和放不下,他以为自己快刀斩乱麻也就能避免不理智的决定。
在路上,京都,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胸口剜了一大块,空洞洞的,他暂且压下那些空虚感,却没想到心中被剜去的那一块的就跟伤口,一直扩大,扩大,越来越空洞,又痛又沉甸甸的。
很奇怪的感觉,太过不受控制,令人难以忍受,在柳清菡身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一离开就跟离开水濒临死亡的鱼。
其实他后悔了,没有带柳清菡走,他想他应该是自私的,他情愿抱着柳清菡一块死去,也不愿意她改嫁。他一想到她要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画面,心里火气,简直想把对方砍成十七八段。
卫骁翊打横抱起柳清菡,放在床上,在她的额头上,鼻尖,嘴唇,疾风骤雨点点的落上亲吻。
“真希望就这样死在你身上!”卫骁翊狠厉咬在柳清菡脖颈处:“就好像被你下了蛊,你给我解药好不好?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咬得满身是牙印的柳清菡心里气恨恨,这他妈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