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血腥的黑药蛋就像干涸了几个月的河床,开始疯狂的吸吮起所有靠近它的水源。
而其表面的细线,则如同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一口接着一口嘬咂。
细线汲取着黏稠的血液自下而上努力攀爬,在表面的碎石间隙里蔓延。干裂的原石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布满血液脉络的妖石。
随着细线吸取血液的增多,坚硬无比的黑药蛋竟然逐渐有了要融化的迹象。
被碎石包裹、并与之融为一体的黑龙精血,能在千百年后的今天以细线的方式渗出残留,已经是奇迹了。
而现在的融化迹象,相比之下则更让人震撼。
毕竟世人虽然知道上古之世龙族曾统治过整个中原大地,也知道在后世的数千年里偶有人族获得其传承的先例。
可却从没有人提及如何获得传承。
如今,千百种传承方式之一的血脉传承降临于此。
幸运的方鸣,没有像世人梦想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反而经受着从来没有经受过的痛苦。
从黑药蛋靠近伤口的那刻起,他就没有停止过抽搐和呻吟。
“啊~好痛……好痛……呃啊!”
到底是上古黑龙精血,哪怕已经过了千年之久,其力量也不是凡人能轻易承受的起的。
好在黑药蛋融化的速度在随着吸血量的增加慢慢加快,痛苦的时间则相对应的缩短。
渐渐的,方鸣开始不再呻吟。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的抽搐。
直到一整个黑药蛋完全融化,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糊在伤口上,他才彻底停止了抖动。而他,瘫在床上,也像膏药一样。
“怎么……这么……黑?这……是哪儿啊?”昏睡中,方鸣做了一个梦。
一个像是沉溺在墨水池里的梦。
梦里他的周围一片漆黑,他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四肢也很沉重。
有时沉得像在墨水池底游泳,空有探索欲,却怎么也上升不了一下。有时又像被压在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下面,动弹不得。
他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像灌了水银一样臃肿、沉重。而且一想到睁眼后可能会有水和泥沙眯了眼睛,就更迫使他不得不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努力擎了下胳膊,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稠密。
随后他又调配了更多的力气,就算不是全部,半个身子却还是有的。
他努力把力气尽可能的朝左臂聚集,想要赌一下看能不能短距离移动分毫,或是撑得他动弹一下。却发现力量一股脑全朝右侧涌去,并挤压的右臂又酸又胀。
他强忍着酸胀的侵蚀,想要逐一找回对右手五根手指的控制权,却赫然感觉在混乱中抓到了什么东西。
像一根又粗又硬的树干。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粗糙的树皮摩擦手指肚所产生的顿挫感、阻碍感。
“这是什么?树吗?”他轻轻呓语着。
“大胆!”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紧跟在方鸣之后,发出洪钟一样的怒吼,然后就是一阵狂风呼啸。
“你……是谁?”方鸣先是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却又又惊又喜的询问。“这……是哪?”
虽然他心中满是急切与好奇,但话到了嘴边却诉说的异常艰难。
就像把脑袋塞在了蜜罐里一样,不光说话变得僵硬了,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了很多。
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过了很久才有反应。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还是那个腔调,虽然已经明显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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