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人名唤无谓

    “听京城小民茶余饭后叨念平王爷热衷长生大道，向往仙者羽化登仙之境。”

    “甚至为了更进一步追寻仙道，求陛下赏赐了不少仙品灵石。以这般珍贵之物又兼向道之心坚韧，终觅得筑基初期的仙者常驻府邸，奉为顶顶座上宾。”

    “京城小民虽七嘴八舌，难免也有以讹传讹之辈。但于此事上，声称有知情人亲眼得见，且个个说辞皆一致，想是掺不了多大的假吧？”

    “王爷，您不反驳此言吧？”

    平王似乎已经意识到她想要说的内容了，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楼翠微。

    他面容平静地听着，任浓密的眼睫毛垂下，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

    “那就好，您向往修道之心仙者小民皆可鉴，她作为您未来的妻子，与您夫唱妇随，不计较闺名努力跟随您的脚步，您不夸她却还要怨她，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平王被气笑了，目字脸上满是讽刺与怒气。

    他背着手在亭内不住踱步，不知不觉间说了自己今日说的最长的话。

    “是，她是不在乎闺名。”

    “左右她的名声已被自己糟践的没眼去瞧。试问除了本王哪还有好男儿敢娶她？”

    “可丢人的是本王！她也不在乎吗？本王向道与否，与她何干？”

    “难不成是叫天下小民都晓得本王虽身份贵重却是一个没有任何灵根资质的凡夫俗子？然后暗地里嘲笑本王的不知天高地厚亦或是感叹本王坐拥天下数一数二的富贵，却天也妒之不叫我称心如意吗？”

    “谁要她来画蛇添脚多此一举！莫不是好向天下人证明皇祖父没有白做月考为我俩牵线？还是她这是在向本王显露我们彼此的天生一对物以类聚？”

    “要本王说，她这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扮相太难看！”

    他一口气说完，气顺了很多，深觉今日废话连篇颇为光火。

    反倒伤了他与堂妹虽不似以往深厚却也尚算得上平静淡然的相处。

    如今堂妹对着他更是落落穆穆起来！

    便连刚进此处时，还‘好心’提醒二人的流月，都不再低头垂手杵在那儿当木桩子了，正冷眉冷眼地看着他。

    就在他深觉窒息拉了楼翠微欲走，她才冷冷开口。

    声音似冬日里逼仄小屋里加了数尺厚冰块的冰桶——

    若是一不小心触之则会遍体生寒。

    “王爷说的对，小姐确实不在乎您丢不丢人，却不是不在乎自己的闺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您弄错了。”

    “小姐是因与您有了婚事才少了选择，若非如此，有的是顶顶好的男儿想要求娶——”

    “只您弃如敝履的家世，便够天下的有识男儿趋之若鹜了。”

    流月一口气说完，也不看几人脸色，对着三人福了福，见着时辰差不多，便有负责引路传话的嬷嬷请众人同去湖心赏花阁，瞥见小姐也开始动身，便快步迎上。

    楼翠微脸上一阵意味不明的变幻，瞧见平王甩袖而去，便收起诸般心思，对着谢荣华行了礼便追上去。

    荣华郡主与平王不欢而散，平王与敏钥县主半途离席。

    这则算不上秘密的消息，却也只是得到有心人的稍稍议论，便也随着即将于湖心赏花阁所要进行的名目转移了注意方向。

    众人大多兴致勃勃探讨起自己所选才艺细节。

    就连被崔小姐拉着小手告密的贵女也已丢开每个被拉着告知秘密的贵女与贵男，大多都会有的种种复杂情绪——

    实为尴尬在众人面前无所适从的状态。

    转而与关注各种名目才艺的贵女一道有滋有味地谈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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