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尽早出发。”艄夫腼腆着笑容说道。
“好的,我们等待一下就是。”诸葛汉卿回应道。
大概过了一刻钟,从篷外霍然闪进一个妙龄女子,诸葛汉卿只与她相对一眼,二人表情无不微微一惊。
这不是昨天拿剑鞘抵住我嘴巴的女子吗?她怎么也在这?先不与她挑明,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褐发女子换了一身装扮,但还是被诸葛汉卿一眼给认出来了。褐发女子微微攥紧手中的剑,面色不变,从容淡定的坐在了最后面的躺椅上。昨天的事,他未曾与濮阳顾笙提及,因此,濮阳顾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微妙的氛围。
濮阳顾笙自坐在船上,看了一会江景后,就开始打起了呼噜,诸葛汉卿闻声,侧脸看了一眼他后,也只好苦笑着摇摇首。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艄夫似乎等不来新的船客,同样也是担心里面的船客等的焦急,于是解开岸上的系绳,准备撑船沿江而去。然而,就在艄夫人,解开系绳的刹那,有一对中年夫妇大喊着叫住了他。
“船家别走,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我这刚解开系绳,马上就动身了,快坐进篷子里吧。”艄夫一边搀扶他们上船,一边客套的说着话。
中年夫妇着装很朴素,一看就像村里的憨厚人家。他们走进篷里后,直接坐在了第二排的两个躺椅上。
“孩他娘,这次去燕城我一定把你的沉疴给看好。”
“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这次去看病,也不知道会花家里多少银两。”
原来是一对去燕城看病的夫妇,诸葛汉卿想要说几句暖心的话,宽慰一下他们,怎奈刚回首向后望去,就看那褐发女子在紧紧盯着自己看。诸葛汉卿顿觉后背微微发凉,旋即回身,望向篷外的江景。
“一川江景醉君侯,艄公当歌罢云楼。两岸青山何处去,燕都脉脉映华秋。”几句七言诗不觉间从诸葛汉卿的口中淡淡吐出,旋即他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怎么会随口一吐就是诗?想当初自己的语文课,都是伴着口水和清梦度过的,看来诸葛孔明的智慧,果然是流入了自己的脑海里......想到此处,诸葛汉卿的嘴角微微轻扬,一股激荡的期待感在心间翻腾不息。
到了晌午,濮阳顾笙从瞌睡中醒了过来,确切说是被自己呱呱乱叫的肚子给吵醒的。
“这才刚吃完早饭没多久,怎么又饿了。”面对着自己狂叫不止的肚叫声,濮阳顾笙有些尴尬的自我解嘲道。
听到此话,诸葛汉卿匆忙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预先备好的蓝色糯米饼,递给濮阳顾笙。
“诸葛兄,别光我吃,你也吃。”濮阳顾笙接过蓝色糯米饼,狠狠咬了一大口。
“我还不饿,待会儿吃。”诸葛汉卿微笑着回应,“你先吃着,我到外面吹吹风。”
话毕,诸葛汉卿起身来到船尾,并走到了艄夫的旁边。
“船家,这水流这么快,应该很快就能到达恽城吧?”诸葛汉卿微笑着问道。
“是啊,上游涨水了,水流变得很快,明天晌午就能到了。”艄夫一边撑蒿一边回答道。
此时,濮阳顾笙端着两杯香茗,也从篷里走了出来。
“这外面的空气可比里面新鲜多了,是不是诸葛兄?”濮阳顾笙一边递给诸葛汉卿香茗,一边感受着篷外清凉的风。
“今夜我们得小心了!”诸葛汉卿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了?”濮阳顾笙同样低声疑惑问道。
“那位妙龄女子手不离剑,眼神始终盯着前方看,我感觉很不自在。另外,那两位夫妇走进篷子之时,步履轻盈,呼吸清浅,而且内腿有点外翻,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普通人。总之,到了夜里,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好,我知道了。忘了跟你讲,今天我去请郎中的路上,在一家铁器铺买了一把袖箭,就是为了以防别人追踪我们,今夜你大可放心好了。”濮阳顾笙指了指自己右胳膊。
“年轻人,马上就到一个弯道了,江水会变得更湍急,赶紧回去吧。”艄夫忽然开口扬声道。
“好好好,船家,这么湍急的江水,一旦人落下去,十有八九要丧命啊!”濮阳顾笙回应着转身走入篷子,诸葛汉卿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