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唐宁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如今新鲜出炉,唐宁自己却并不满意。没有经历过蒸馏的白酒一点都不烈,至少在唐宁看来,这坛子酒的度数并不算高。
即便如此,刘令这个家伙看上去也未曾喝过这么烈的酒,如此算来,自己光凭酿酒就能在大宋赚取一笔丰厚的家财了。
“知道你在想什么,很遗憾的告诉你,没有官府允许,私自贩卖酒品是要蹲大牢的。”
从来没觉得刘令的声音如此讨厌过,唐宁白了眼刘令瓮声瓮气道:“怎么没把你醉死!”
刘令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某家会因为你这一口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怎么来的唐宁不知道,但肯定就是在刘令这种无聊至极的试探中没的。身为天子鹰犬,他们很好的从天子身上学来了不轻信别人,永远怀疑别人的传统,并且把这个传统带入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中。
唐宁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比起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行为,他更喜欢有话直说,不绕弯子。更何况如今两人还都是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如此相互猜忌,怎能叫人放下心来联手对敌呢?
于是唐宁不屑的说道:“你想要知道你婆娘有没有偷人,是不是也要晚上装成一个采花大盗回家里看你婆娘的反应?”
刘令咧嘴一笑,露出半黄不白的一口牙得意道:“我没有婆娘!”
“……”
话题既然已经被杀死了,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刘令见唐宁神色不渝,就转移话题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让沈成和张启先死一个。”唐宁坐回了书桌后面,捧起一本《论语》看了起来。
韩雄虽然在自己的后宫们都跑光了之后大发雷霆,但对唐宁却一如既往的重视,甚至还给唐宁弄了好几本书回来,如今唐宁手中的这本《论语》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是他觉得唐宁和这件事扯不上什么关系,那些女人有足够的时间把唐宁送走之后再逃跑。
想到这,唐宁不由得叹了口气,放下书籍道:“韩雄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大当家的啊?以此人的脑子,在这南山寨上怕是吃不开吧?”
刘令忍俊不禁,觉得唐宁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不过他知道的要比唐宁多出太多了,便出言解释道:“没什么原因,最重要的就是当初韩雄仗着两膀子的力气,带着三五十人就上南山。如果没有韩雄,也不会有如今的南山盗,所以即便此人脑子不灵光,但人人还是要尊他一声大当家的。”
“赵仁纵容手下跋扈,又时常私吞缴获,韩雄为何不为所动?”
“南山盗能有如今的气候,完全是赵仁一人的功劳。你别看他总是笑呵呵的,但笑面虎这个花名可不是白来的。此人猜忌之心极重,且心狠手辣,对待敌人和叛徒,从不留情。而对于忠心耿耿的部下,却又不是一般的优厚,这一点你从张启身上就能看出来。”
见唐宁认认真真的点头,刘令便舔舔嘴唇继续说道:“如果说韩雄用武力让南山盗在南山站稳脚跟,赵仁则是用他的脑子让南山盗在两浙路名声大噪。引得四方盗匪来投,才有了南山寨今日的规模。除此之外,这南山寨的寨墙,以及大寨的选地,也是赵仁选定的。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好,镇江军十年来针对南山盗展开了几十次大大小小的进攻,却都没什么好成效,除开镇江军本身的无能,南山寨易守难攻的地形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即便是禁军来了这里,也要吃上一个大亏。官家不愿意让禁军遭受损失,便派某家来这里,希望能让南山盗从内部瓦解。”
“若是如此,南山盗岂不是就在赵仁一人的掌控之中了?韩雄这个大当家也是名不副实啊……”
“嘿嘿,韩雄对于赵仁的信任可不是一般的信任。本身赵仁就是最早追随韩雄的那一批人,据我所知,韩雄早在上山之前,就与赵仁结拜为义兄弟了。”
“那王庆?”
“王庆是后来才加入的,本来南山寨上有五个当家,其中一个被赵仁杀了。另外一个,被长虹镖局的镖师砍死了,不然还轮不到王庆这个莽夫坐第三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