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很受伤,也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重操旧业,现在忽悠起人来都成功不了了。
公输欢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像个好忽悠的家伙,尤其是在他愤怒的大吼时,‘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我公输家族才……’,这样的台词很能说明他对公输家族目前的处境心有不甘。
沈括双手拢在袖子里呵呵的笑,唐宁涉世未深,对付对付那些在社会上混不下去只能落草为寇以求招安最后得官做的强盗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付公输欢这种甚至可以忘记自己姓氏的人来说,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听说,人们都管这个木匠叫杨木匠来着。
“很久以前,某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实际上,公输家就算重新崛起又有什么用呢?时代已经变了,如今天下的有才之士都以为官家卖命效劳为荣,公输家族只不过一个木匠世家,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公输欢的表情再没有之前那番失魂落魄或是义愤填膺,坐在椅子上,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唐宁默然,公输欢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倒是自己想当然了。
儒家在这片大地上行走了上千年,以他见过的后世来说,下一个千年,再下一个千年,儒家都会在这片大地继续行走下去。
公输家站出来,就跟挡在大象面前的蚂蚁差不多,会被儒家这头巨兽一脚踩的尸骨无存。
沈括也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朝自开国以来,政治清明,以学识为尊。不为儒家子弟却小有成就者,也并非没有。
但在蒙学时,谁又没读过《论语》,《中庸》呢?为了东华门唱名,谁又未曾刻苦读过《大学》,《孟子》呢?
这天下的读书人,到底还是儒家的门生,老夫为此也没少遭白眼。”
听着沈括说了这么一番话,唐宁就觉得哪里不对。
眉头紧锁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道:“被你们俩给绕进去了!”
沈括和公输欢闻言都奇怪的看着唐宁。
唐宁甩了下脑袋,后面的马尾就晃了一下,他咧开嘴笑着说道:“重振公输家跟儒家有什么关系?我说的重振可不是那种重振。
不能以己之短攻他人所长,这是老沈今天给我的教训,正好,现在也用上了。
儒家的长处在于教化,而你公输家偏偏不知道如何教化,只知道埋头造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们公输家是要输给儒家的。
既然这样,那何不以另一种方式来让公输家被天下人知晓呢?”
沈括和公输欢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期待的问道:“什么方式?”
“要让天下人知道,公输出品,必属精品!”唐宁想说这句话想很久了,因为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很有气势,但一直没有机会,毕竟他家的酒还没正式开卖。
没办法,只好把这句话送给公输欢了。
见两人一副思索的模样,唐宁就解释道:“你们公输家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制造,那何不制造出一些让天下人都爱不释手的东西呢?
或者说,让天下人都需要依赖的事物。”
公输欢眼睛一亮,豁然起身道:“比如?”
“比如扫帚,你难道不觉得这些用木枝条做的扫帚,扫扫庭院还可以,但是在室内就施展不开了吗?你们完全可以做出来一种物美价廉的扫帚,专门用于清扫室内嘛。”
唐宁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个话题一开基本上就没个完,以公输家族强大的动手能力,一些连后世生活中都必不可少的东西,他们做起来不要太简单。
如果再弄个墨家到自己身边……唐宁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房地产再加上装修家具一条路,奶奶的,想当穷人比死都难。
想到这,唐宁对着浑身打摆子的公输欢道:“取纸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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