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我吃。”
“不喂,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我手抬不起来,你喂我。”
“你抬不起来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
“我是左撇子。”
“……”
郭安把饭菜送进来的时候,齐献瑜还在因为唐宁刚才的话生闷气,但唐宁已经发起了他的厚脸皮进攻。
饭食很简单,一碗粥,一碟青菜。周怀特意叮嘱,唐宁这一睡睡了三天三夜,不能吃太油腻的,也不能吃太多,否则身体会出问题。
唐宁在那耍赖,齐献瑜没办法,只好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的一口一口给唐宁喂饭。
什么事情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晚上的这一顿,也是由齐献瑜喂的。
队伍夜里安营扎寨,唐宁就去见了一下师父。
周怀看着唐宁的左肩头,皱眉道:“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老夫一直觉得你不像一个能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人。
听刘令说,伤口要是再深一点,你这条胳膊都没法要了?”
唐宁挠挠头道:“没办法嘛,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但那些土匪不讲道理,上来就抡刀子。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周怀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宁刚想解释,周怀却摆了摆手道:”算了,老夫也不问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了。
只是你可不要顾此失彼,莫要忘了润州还有人等着你。”
唐宁点头道:“弟子晓得。”
周怀便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近几日好好休息,等到了滁州城,跟淮南东路的五千厢兵汇合,再想休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之后我们要一直赶路,白天是歇不得的。”
唐宁手抬不起来,只好微微躬身,算是行礼,正欲告退,周怀却忽然道:“对了,军中出现女人本就是犯了规矩,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唐宁回答道:“师父,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您看弟子在医术方面,虽然没什么妙手回春的本事,但还算是略有见解。
但这个女人可不一样,她精通药理,从小就熟读医书,在医术方面的造诣,是远在弟子之上。
弟子本来也觉得带她跟着大军一起走,不太合适。但弟子看到咱们军中的军医时,便觉得邀请她暂时在咱们军中当军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周怀拧着眉头,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此话怎讲?”
“之前九斗山下那一战,弟子下午时已经看过了统计。原本两千人的规模,一下缩减到一千五百人。而其中有近三百人,都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才丢了性命。
直接战死的将士,少之又少。这充分说明了咱们的军医不行,那些家伙多半都只是些知道几个土方子的赤脚郎中,如何治疗外伤,如何有效的防止伤口感染,他们一概不知。
而齐献瑜不一样,当初弟子还在南山寨中时,就与她遇到过一次。那时弟子的身份还是个大夫,因此与她探讨过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
弟子发现她在医术一道也颇有见解,尤其是外伤的治疗,以及对药物效用的了解,在弟子眼里她算是炉火纯青了。
有这样一个人在军
中担任军医,想必再次发生之前九斗山一战的情况时,我军的因治疗无效而造成的减员也会大大缩减,这是好事啊师父。”
周怀怀疑的看着唐宁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真有。”唐宁信誓旦旦的说道。
在这个时代一般的大夫都是江湖郎中,就是扛着一面旗到处走,走到哪儿,手里的串铃就摇到哪儿,治好了病算是捡着,治不好也找不到人。
能开医馆的,敢开医馆的,想开医馆的,这类的大夫那都是有几分本事的。没有本事的大夫,医馆这两个字他们想都不会想,更加不敢想。
再加上齐献瑜的本事唐宁亲眼见过,也亲身体验过,那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粉末,倒在伤口上虽然疼的厉害,但今天唐宁已经感觉到肩头在发痒。
那是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的感觉。
“既然这样,就先以军医的身份留着她吧。至于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老夫还得要观察一下。”
周怀说着,就提笔在面前的桌案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然后用自己的转运使印章扣了一个章在上面,随即叫来站在帐门口守卫的卫兵,让他把这封信交给刘令过目。
不一会儿那卫兵就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枚小木牌,唐宁拿到手里一看,上面是六个大字,权金疮医齐氏。
周怀见唐宁拿了木牌,便摆手道:“行了,你回去吧,告身就留在老夫这里,把木牌交给她,这就算是正式成了军医了。”
唐宁连忙道谢,躬身告退。走到门口,周怀忽然叫住唐宁:“别怪为师没有提醒过你,切莫贪恋女色,若是犯了军法,为师的杖下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夫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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