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回来给那个士兵缝上了肚皮的伤口。
“督运使大人,您这是把小人当成衣服了?”那伤兵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嘴唇颤抖着还有心思跟唐宁开玩笑。
唐宁强笑道:“以前我听过一句话叫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当时还觉得很有道理,现在看来,你们这帮受伤的兄弟才是衣服。
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对我说,像这种伤口用针线缝合之后会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原本三天才能愈合的伤口,一天就能愈合。
就是拆线的时候有些麻烦,到时候难免又是一番折腾。”
“小人倒是不介意,这条命要是能捡回来,督运使大人您就算在小人身上打个补丁都无所谓。”
“哪有在人身上打补丁的,净说那胡话。”
唐宁不断的跟这个伤兵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多时,就将伤口缝合完毕。随后取了刚刚齐献瑜研好的药膏涂抹在这伤兵的伤口之上。
最后又叫在一旁帮忙的厢兵给他包扎好,这才去了下一个伤兵身边,继续给他缝合伤口。
有了唐宁的帮忙,齐献瑜一下子就轻巧了不少。她之前需要做大部分的事情,从捣药、清理伤口,到消毒,到敷药都是她一人所为。
不是没想过学唐宁把伤口缝合上,而是因为她实在没有那个余裕。
就像和时间赛跑,她早一分钟去救治下一个伤兵,就那伤兵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忙得满头大汗也浑然不觉,这一幕落在众厢兵的眼中,所有人便对这个原以为是花瓶的女子产生了莫大的敬意。
本来还想是不是督运使大人看上的女人,用一个借口留在军中好找机会造小人。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譬如正在庆幸自己冲锋陷阵没把命丢了的王志,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情。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打这天之后,这七千多人再见到齐献瑜无不尊称一声齐大夫,当然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唐宁来了之后,她只需要去给伤员清理伤口,消毒便可。后面的事情如缝合伤口、捣药以及敷药都由唐宁来做,包扎就交给了来帮忙的一众厢兵。
不断有已经断了气的伤兵被抬出去,新的伤者被抬进来。
断肢的士兵也都被抬走到另一间营帐里面,救治断肢者的唯一方法,就是用烧红的烙铁。
这份工作并不需要大夫来做,随便挑一个心狠些的厢兵就可以完成。
唐宁和齐献瑜穿梭在各个营帐之内,忙活了一个半时辰,终于算是把大部分的重伤员都给救治完毕了。
期间其他的几个大夫也完成了轻伤员的救治,跑过来帮了忙,效率这才提高了不少。
对于唐宁用针线缝合伤口的办法他们感到非常的新奇,纷纷非常尊敬的提出要拜唐宁为师。
但唐宁看到从他们衣服领口里面爬进去又爬出来的跳蚤之后,还是态度十分强硬的弄了几桶滚烫的热水把他们都扔了进去。
随后又吩咐人多立几座营帐,一座帐内最多放十个伤兵。帐内一定要保持整洁,多用石灰水淋几遍,再把伤员给带进去。
帐内的通风也是重中之重,要时刻保持新鲜空气的流通,不能让空气太过浑浊。
给这帮原始人讲细菌与对牛弹琴别无二致,所以唐宁把这当做军令下达。
督运使的身份在这一刻非常的好用,很快那些随着高芳留下来的八百厢兵就忙碌了起来。
搭营帐的搭营帐,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一个又一个的伤员被抬着去了干干净净的新营帐里面,旧营帐就经过清扫,掸过石灰水后,再抬进来新的伤员。
又是忙忙碌碌半个时辰过去了,七百多个重伤员都已经救治完毕,整个伤兵营的布局也按照唐宁的吩咐弄好了。
接下来,这些重伤员能不能活,就不是唐宁和齐献瑜,以及军中大夫能够帮上忙的了。不过按照唐宁的想法来说,他们活下去的几率应该是挺大的。
在一座干净整洁,并且空气清新的营帐里面养伤,心情肯定会比之前三十多人挤在一个满地乱糟糟东西的营帐里好上不少。
心情好了,自然就没什么理由去死了,所以唐宁认为这七百多人都能活下来,一个都不会死。
齐献瑜明知不是如此,但她看到唐宁那透露着固执的眼神之后。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咽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他们都不会死。”
两人如是说着,但其他的大夫中却有不解风情之辈。
“不可能的,经过救治的重伤员死亡的几率也很高,老夫当了很多年的金疮医,老夫很……”
“闭嘴啊你个糟老头子,你再说一句话我让你也变成重伤员你信不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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