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陵观中人都是没有半分火气的泥人不成?!”
这是一个清朗无比的男声,能够很清晰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怒意。
“捏这个大坏蛋,捏把俺师父搞晕辽,捏得负责,捏不能装莫事发生锅。”
这个姑娘一听就不是本地人,口音十分浓重,唐宁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个地方的方言。
几十号人围成一个圈各骂各的,唐宁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只听清楚了这两句话,其余的一句都没听清——哦对了,还有齐复在不停的扯着嗓子喊,要伤我姐夫先过我这关……
最后唐宁只好伸出手虚按一下,皱着眉头大声喊道:“都别吵啦!别吵啦!”
这话还挺好使,他一喊完,众道士都停下来了。虽然不说话,但却都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看来这帮道士还都是很讲理的嘛。
唐宁心中如此想着,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始忽悠。
忽然听到药王殿中又是哗啦一声响,之前那个道士撕心裂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啊!那是药王啊!我跟你们拼了!我跟你们拼啦!!你们居然敢毁掉药王塑像!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唐宁尴尬的看着面前一众道士,小声道:“诸位,这可能是个误会……”
“尔等官兵与那些强盗又有何异?休要多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唐宁
心说不愧是同一个道观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横竖都是跟他作对的人死。
林威把腰间大刀拔出来,舔了舔嘴唇道:“林某对这把刀不太擅长,但估计跟抵挡你们一阵子还是绰绰有余。
恩公您带着那个小护卫先走吧,这里有某家在,不会叫他们追上您的。”
“就凭你?!”一众道士大怒,说罢就要抡刀子冲上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喊:“都住手!”
唐宁听到这声音之后就从十米开外跑了回来,在齐复震惊的目光中整了整凌乱的头发,站在原地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声音的主人是何仙姑,虽然她现在还是由两个道姑搀扶着,但刚刚这一声大喝可是中气十足。
“师父……”
“真人……”
众道士纷纷对何仙姑行礼。
何仙姑摆了摆手,神色复杂的看向唐宁腰间那个铁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轻声道:“由他们搜吧。”
“可是师父……”
“休要多言,你们要配合官府的工作,散了吧。一群人好似市井流氓一样聚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师父!”
“师父,他们那里是官兵,他们就跟土匪一样啊!您刚才没听见,药王殿里面的药王与乌龙塑像都被他们弄碎了!”
“碎了也好,正好换新的。”
“师父!!”
“怎么,你们想惹为师发怒不成?再说最后一次,都散了吧!实在不放心的,就去帮把手。”
在何仙姑的威严之下,众道士最后还是屈服了。一个个瞪着唐宁,林威和齐复三人瞪了半天,最后终于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走了。
唐宁摇头道:“糊涂啊,仙姑。您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为何不把藏匿马三刀的地方告诉我们呢?”
何仙姑面无表情,轻声道:“贫道曾承诺马三刀无论如何会保他一次,贫道已经做到了,而且现在仍然在努力保护他。
不过结果,贫道却无能为力。他被抓与否,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唐宁挑了挑大拇指道:“高!”
想了想,唐宁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回去之后便禀报上级,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些费用来补偿本官手下对观中造成的破坏……”
“不必了。”何仙姑摆了摆手,眼睛里面似乎满是哀伤:“此事皆因贫道而起,一切后果由贫道承担便是。
这么多年下来,贫道无数次想过之前找上马三刀的选择有没有错。但他每年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带着礼物造访道观,贫道虽然对他残暴的行为心知肚明,可最后还是装作不知。
若是贫道早些制止他,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思来想去,这一切都是因为贫道当年走错了路的结果。
小将军尽管放开了搜,贫道保证观中不会有人阻拦你们。只是能否找到马三刀,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贫道碍于诺言,只能做到这里了,望小将军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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