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人的精锐部队一上来,扑面而来的便是令人心惊的压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刿论战的经典名言,西夏人也格外的清楚。所以午后的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派出了精锐中的精锐。
种朴预料的没错,西夏人就是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直接攻破环州城,这样既能对催促个不停的小梁后交差,又能严重的打击宋军士气。
而且环州城破,夏军就可以直奔庆州。破了庆州,环庆路就算是被打穿了。
但种朴对于夏军指挥官没藏仁荣的评价却是想法不错,胆识不足。如果他不怕牺牲,一开始就派出现在攻城的这支部队来,说不定守城的宋军还真要吃一点亏。
自午后至太阳下山,战争一刻不停。但宋军尤有余力,因为至今为止他们尚未和夏军发生真正的肢体碰撞。
本来这场仗还是要打下去的,看着西夏人正在准备火把,唐宁觉得今天晚上这帮西夏人也不想休息了。
忽然间就见正在攻城的夏军起了一阵骚乱,很快鼓声响起,夏军匆忙退兵。
种朴身边就有一个懂党项话的护卫,他见西夏人退的匆忙,就觉得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问那护卫,护卫兴奋的回答道:“属下刚才听到他们里头有人在说颇超老贼中箭了!”
种朴大喜,但很快又平复下心情问道:“你确定?”
护卫重重的点头道:“属下敢用性命作保。”
种朴开心的仰天大笑三声,大声道:“是谁射中的颇超老贼,快把人找出来,本官重重有赏!”
唐宁见听到这个消息的西军将士都手舞足蹈的,心中不免好奇。于是就问身边同样兴高采烈的葛奎道:“颇超老贼是谁?为什么他中箭了你们这么高兴?”
葛奎哈哈大笑,解释道:“督运使,你不知道。这颇超老贼乃是西贼的一名重要将领,他对于攻城拔寨,非常有心得。
当年五路伐贼,咱们也占了不少寨堡城池,但最后有很多都被这颇超老贼给夺回去了。
不过他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逢战必到前线监督。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每次都装扮成一个普通的督战官。
咱们想要针对他,却也无从下手。没想到这一次却无意间伤到了他,真是天助我大宋啊!哈哈!”
唐宁听了之后,眼珠子一转道:“那这颇超老贼死了,对夏军是不是打击很大?”
种朴笑着回答道:“这是自然。
贼兵里面就没几个真正会打仗的将领,基本上都是靠两膀子力气作战的。颇超守全算是其中首屈一指的一个……”
说到这种朴不说了,他看唐宁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笑。
“你在想什么?”
“嘿嘿,知州大人,您看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
环州城北五里之外的夏军大营内,有一座非常奢华的大帐。整座大帐都是由熊皮缝制而成,进了大涨之后,就能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少妇,威严十足的端坐在一张虎皮包裹的
椅子上。
她的面前摆着一桌子佳肴,但她却一口没动。
这个少妇不吃第一口,被请进这座帐中的男子自然也不敢吃。
这男子个头不算高,年纪还有些大。盯着一个标准的党项发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垂头不语。
身上穿着一层简单的皮甲,身侧还有两个美貌的侍女伴其左右。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享受的意思,包括坐在他对面的那一位并不像党项人的男子也是如此。两个人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淌,一秒钟都没停下来过。
“没藏仁荣……”那年轻少妇终于发话了,她挑着眉毛,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一只胳膊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托着下巴,语气平淡的说道。
“臣在!”那年纪不小的男子如蒙大赦,站起身恭敬的朝他的大老板小梁后行礼。
自打没藏讹庞密谋造反,被李谅祚给杀了全家之后,他没藏氏的地位就急剧的下滑。
当初没藏讹庞掌权之时,没藏氏在他大白高国内堪称一时风头无两。
没藏仁荣那时候年纪还小,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个姓氏给他带来的方便,没藏讹庞造反之事就发生了。
幸好他家跟没藏讹庞除了姓氏之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否则还要把他牵连进来。
如此他怎能不对当今的掌权者殷勤以待?即便是小梁后,翻起旧账来可不管他与没藏讹庞到底有没有关系,余孽二字就足以让他全家重蹈没藏讹庞的覆辙。
“环州城久攻不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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