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还在……”
种朴呵呵一笑道:“贼兵已不足为虑。”
“大人此话怎讲?”
种朴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瞅着孙贺道:“还是你来说吧,正好老夫刚才忘记询问原因,只知道贼兵要退了。
刚才过来找你到这儿,也是为了问你究竟是什么原因。说说吧,老夫可跟这小子一样好奇呢。”
唐宁心中暗骂,说这糟老头子也忒厚颜无耻了,自己好奇就说自己好奇,偏要拉着小爷我做垫背,小爷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好不好?
正胡思乱想间,孙贺就说道:“是这样的,环州城久攻不下,消息已经传到了西夏国内。
梁氏之兄梁乙逋因梁氏不放兵权与他,而同梁氏之间有了怨隙。如今在国内联系一众对后党专权意见很大的人,搞反对活动。
梁乙逋自身便有实力,那些对后党专权有所意见的人,也都是夏国的老牌勋贵家族。
几方合力之下,事态愈演愈烈。已经不是夏国幼主李乾顺能够摆平的地步了,梁氏若不尽快回去,一场内乱就将在夏国之内爆发。
这绝对不是梁氏愿意看到的,所以不管她如何想,马上退兵就已经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唐宁刚把酒拿出来,听到这激动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让梁氏继续在这边呆着么?”
话音刚落,种朴和孙贺齐齐看向他。
唐宁气愤的把酒往桌子上一扔道:“又来了!又是这种看大便的眼神!你们对我有意见能不能直说,我还是个孩子,这是我第一次上真正的在场,你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种朴哼了一声道:“老夫见你出口成章,引经据典,还以为你是熟读兵书的人才。几次三番下来,除了鬼点子之外,也就是纸上谈兵的能耐,不值一晒。
老夫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头一次上战场就打了胜仗,你那算什么努力?你以为光靠你的鬼点子就能取胜吗?
告诉你,光是你有这些乌七八糟的想法,你就不配赢!
留住梁氏?说的容易,你要怎么留?
人家有二十万,即便是中毒,至少也有十万人可以作战。
我环庆路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五万人,难道我们为了留下梁氏,要把这五万人全派出去跟贼兵野战?
那叫得不偿失!她梁氏把咱们这五万人都给灭了,国内的反对派当场就得闭嘴。
除此之外,你还想拿什么留?把环州城拱手相让?结局不都是一样的么?”
唐宁不说话了,种朴哪儿都好,唯一一点就是特别喜欢打击自己。只要找到机会立刻就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唐宁很委屈,孩子有想象力有什么错?!
孙贺就委婉许多,他笑着说道:“知州大人所说不错,留住梁氏对我们而言是没办法做到。
我们唯一能在这件事上插手的,就是在梁氏返回夏国的路上,对其进行出人预料的打击。”
种朴一脸阴笑道:“折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他和蕃官分居于乌兰、肃远、洪德三寨。以举火为号,待机突袭撤退的夏军。
贼兵自大,此番攻城失利,又多数中毒,士气正是极度低落之时。返回路上,若是有一支奇兵忽然对其展开突袭,贼兵必然魂飞魄散,要混乱好一阵子。
到时候生擒梁氏,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一个回到夏国之内的梁氏,比一个被活捉的梁氏要重要的得多……”想到此,种朴一拍脑门,匆匆起身道:“我得赶快派人去通知折将军才行,万万不能活捉梁氏……”
才走了两步,又回来坐下了。叹了口气道:“乌兰之北,尽是西贼驻劄之处,贼势至重,道路不通。此时派遣信使,恐横生枝节,实为不妥。
若是被贼兵知晓折将军率部众藏匿于乌兰、肃远、洪德三寨之中,老夫就成了罪人。这个险还是不要去冒为好。”
孙贺拱手道:“知州大人高见。”
唐宁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来了劲,非要像种朴说的想要出鬼点子。忽然间说了一句:“不如咱们也派些兵绕山路去洪德寨附近如何?
如果没开打,就潜伏在山上。如果开打了,就下去支援。顺便通知折将军,不要活捉梁氏。而且贼兵二十万之众,折将军只有八千余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险。
而多一支奇兵,就多一份胜率……
你们看我干嘛?虽然你们没有用那种看大便的眼神了,但是我总觉得你们不怀好意……”
种朴摸着下巴说道:“你的计策不错,就这么办。不过谁出的主意,谁去干活。老夫给你一千人,自行挑选。
到时候由你带着,老夫再把熟知环州地形的建中也一并派给你,探得夏军开始从环州退兵,你就自西门而出,走间道前去洪德寨左近,待机以策应折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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