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卯时至戌时,这八个时辰之中,折可适、种建中所率领的人马血战不止。
小梁后拒绝铁鹞子统领的提议,还要求投入更多的铁鹞子对宋军展开攻击。
于是数万铁鹞子向铁鹞子靠近,折可适率军已经杀至小梁后大轿近前。然而他与后方唐宁所在的部队稍微有些脱节,加上铁鹞子奔袭而来。折可适不得不遗憾的放弃对小梁后下手这个念头。
传令将士退回洪德堡城寨之中。
就在精疲力竭的宋军开始往洪德寨杀回去的时候,西夏的泼喜军也抵达了战场。泼喜军比起铁鹞子来,给宋军带来的压力都是一样的。
因为泼喜军是由驮着小型投石机的骆驼所组成的。
一颗石头砸下来,当场就是一群人被砸成了肉泥。漫天的乱石落下,这个时候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石头不要落到自己的身上。
唐宁已经走不动道了,不是累的,是因为刚才一颗从天而降的时候正好砸在了他的面前,把自己身前的一个小兵砸成了肉泥,血溅了自己一裤腿。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死的这么惨的他还是头一回见,不由得两股战战,双腿发软,很怕下一颗石头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一炷香的时间,宋军在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代价之后,终于退回了洪德城。
一入城,人也没闲着。在折可适的命令下,退回来的宋军在路上洒满了铁蒺藜,又在城墙上架好了神臂弩,硬弩对大路上的西夏士兵发起攻击。
或许是小梁后下了死命令,也或许是折可适的突袭彻底激怒了西夏人。即便宋军撒了满地的铁蒺藜,箭矢如蝗虫掠地一般射向夏军,夏军依旧奔袭不止,大有不破洪德誓不罢休的气势。
这个时候,犹自心有余悸的唐宁正在和种建中一起向折可适解释为何小梁后不能死。
“从眼前的情况来说,捉住梁氏,或是阵斩梁氏对于我军,甚至我大宋都是一项极度荣耀,又能够振奋人心的事情。
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梁氏只有回到夏国之内,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梁氏是个没有能力的女人,偏偏她又是如今夏国幼主李乾顺的亲娘。这个身份赋予了她很大的权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可以随意折腾。
之前就能看出来,她在垂帘听政伊始就大批任用梁氏子弟,如今夏国之内,外戚掌权,后党一手遮天。而梁氏之兄梁乙逋又与梁氏不睦,放任梁氏与梁乙逋相争,夏国的形势会越来越乱。
夏国人多地少,内部争斗不断,便无暇应付外部的进攻。即便是有心应付,也无法全心全意的作战,最终只会被我西军打败。”种建中说到这,看了眼唐宁。
唐宁见状,一边帮折可适在肩膀上的伤口处用布巾系了个蝴蝶结,一边说道:“种叔说的没错,梁氏回去,我们的收益虽然低,却更持久。
梁氏回不去,我们的收益会很高,但也只是一时的。梁乙逋趁机夺权,到头来我们要面对的还是一个团结的夏国,而
不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夏国。”
折可适是个武人,不是政客。他和狄青差不多,行军作战,什么仗都能给你打的漂漂亮亮的,但要是放他去跟那些政客交手,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听唐宁跟种建中说了这么多,折可适还是有些糊涂。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小梁后死了,西贼就会变得团结。为什么小梁后回去,西贼就会从内部开始瓦解呢?
在他看来,明明能杀死,甚至活捉小梁后,却让她给跑了,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不过种建中说这也是种朴的意见,折可适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种朴在西北之地名气也不小,作为种家军的传人,种朴率领的种家军多次在与西贼的战斗中取得丰厚的战果。
虽说胜负半参,但败的时候无关痛痒,胜的时候却能将西贼打痛,这一点,就叫折可适非常钦佩。
伤口包扎完毕,折可适这才瞅着唐宁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
唐宁笑道:“将军但说无妨。”
心中暗自窃喜,心说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折可适已经看出来自己的本事,开始找自己当参谋了。
“你谁啊?”
“……”
种建中哈哈大笑一声道:“折将军,这位可是环庆路……不,可能是全大宋最年轻的督运使了,而且此战之后,他升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折可适一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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