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阿里骨派使者去西夏了,你们觉得西夏人会不会参与进来?”
忙碌的宋军大营之中,能够忙里偷闲的也就只有游师雄这个转运使,以及被他喊来问话的唐宁了。
除了唐宁之外,在场的还有一名高级军官。名叫苗履,据说是唐朝宰相苗晋卿的后人,他爹是潞州知州苗授,父子俩都是铁血硬汉,在西北地区也颇具威名。
只不过这一次苗履是后面率援军赶来的,指挥权依旧是在游师雄手中。
苗履对此没什么意见,但他对唐宁意见很大,他觉得战争不是儿戏,官家派唐宁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是不是有些太小瞧战争了?
于是当游师雄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苗履就笑呵呵的把皮球踢给了唐宁。
“唐钤辖年少有为,学富五车,这些事情,唐钤辖肯定是要比末将更懂的。”
唐宁十分的郁闷,自打自己开始跟当官的人接触,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甭管是文官武官,见了自己肯定是一顶年少有为的帽子扣上来。
这些人有的在说真心话,而如苗履这般的,就是在阴阳怪气了。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这么夸奖自己,自己也不好翻脸。于是唐宁只能闷声道:“苗将军谬赞,卑职不过是运气好,受官家赏识,才捞得官做。
至于什么学富五车,都是旁人信口胡言,不可信的。”
苗履还没说话,游师雄就开口道:“你管人家怎么说你,老夫现在是叫你来商议正事。
你有什么看法,速速说来与老夫听。”
唐宁瞅瞅幸灾乐祸的苗履,心说这老家伙忒不地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坏,早晚要摔跟头。
于是沉吟片刻道:“卑职以为西夏人不会参与进来,首先不久之前,种知州和折将军两人大败西夏军队于洪德堡,御驾亲征的贼妇梁氏铩羽而归。
卑职听说西夏国内如今已经分为两派,一派是后党,其中皆为皇亲国戚,多骄横跋扈,弄的百姓怨声载道。
另一派则是以梁乙逋为首的反党,这些人反对后党专权,两边闹的是不可开交。
上次贼妇御驾亲征失利,梁乙逋必定会抓住机会狠咬一口。因此在国内乱局尚未稳定的情况之下,卑职认为西夏不会再派出兵力支援阿里骨。”
苗履诧异的看着唐宁,他觉得唐宁这番分析入木三分,不像是自己印象中一个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能说出来的话。
他怎知唐宁跟师父走了一遭环庆路,遇到的都是章,种朴,折可适,种师道这种狠人。从他们身上,唐宁学到了看待问题不能
只看面前,目光要放的长远,要习惯放眼全局去思考。
游师雄见苗履惊诧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万分。唐宁过去的经历,游师雄有所了解。这一路上两人无事之时,便闲聊扯皮,说着说着,游师雄就把唐宁以前的事情全给套出来了。
这小子运气实在是太好,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小时候的贵人是他那个神仙般的师父,长大了之后,又有周怀这样遍地好友的好官接了他先师的盘。
后面又得到了章,种朴的赏识,这俩人哪个是好像与的?能被朝廷派到西北跟西夏人掰手腕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这种情况之下,唐宁得到了这些人的倾囊相授。
他们摸爬滚打几十年,吃了无数的亏,挨了无数的打才学会的思考方式,就这样教给了唐宁。
再看了一眼一脸傻笑的唐宁,游师雄仰天长叹,看来有很多人都对这小子寄予厚望啊。
“你怎么看?”叹完气,游师雄就问向苗履。
苗履从惊诧中清醒过来,摇着头说道:“末将没有唐钤辖那样的眼光,末将只知道,西贼内部有纷争,梁乙逋和贼妇梁氏谁手里的兵多,谁的腰板挺的就直。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俩定然是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手里的兵分出来支援阿里骨。”
“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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