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听从监军的建议,一口一口的喝了一整杯热茶。在这个酷热的夏日当中,唐宁出了满头满身的大汗,但之前的燥热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清凉。
于是唐宁就回头给跪坐在一旁同样很热的裴仙童推荐。
“才不喝,喝完出一身汗,不舒服。”裴仙童撇了撇嘴:“我这样在这里坐着就很好,心静自然凉。”
唐宁瞅了瞅裴仙童衣领边上湿的一圈,耸耸肩没说话,扭头倒了杯茶,放到裴仙童身边,不再管她,抓起扇子,准备扇两下风。
扇子一动,监军总算是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些字了。他吞了口唾沫,冲唐宁道:“钤辖啊,这把扇子上的字,好像是有点眼熟啊……”
“眼熟吗?”唐宁笑着道:“眼熟就对喽……”
“不会是我想的那位贵人写的吧?”
“你说是,那就是。”
监军咯喽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在宋朝当军队监军的不外乎两个身份,第一,朝中大臣。需要有一定的地位,而且还必须是文臣。
第二,就是内侍,也就是宦官。
无论楚监军是一还是二,都曾经是赵煦身边的人,对于赵煦的字迹自然十分了解。
然而光是题字还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楚监军目前喘不上气的原因在于扇子上题的字。
苏东坡这首诗是写给他弟弟的啊,官家把这首诗里最有意味的一句话写在了扇子上送给了唐宁,唐宁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他一只手撑着地,看着唐宁打量了好久,也没看出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受官家如此厚爱。
不过他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跟唐宁处好关系,这注定是个吃肉的人,自己跟在他屁股后头,不说吃肉,总能喝到汤吧?
思忖一番正要跟唐宁谈人生谈理想,那边的苗履居然和达昂打起来了。
楚监军好不容易想的词被这一打岔,忘了一大半,不由得暴怒异常。跳起来大吼一声道:“都停!都停!”
苗履和达昂停下来看着他,楚监军就怒道:“你们俩一个是一军主帅,一个是败军之将,吵什么啊?打什么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苗履抿了抿嘴唇,瞥了眼达昂道:“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达昂哼了一声,傲然道:“懦弱的宋人就跟遇到狼群的羔羊一样。”
楚监军一听翻译说这话,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达昂的屁股上,给他踹了个趔趄。
达昂大怒,想要反击,而楚监军却一个后跳,把外面的士兵给叫进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一番折腾过后达昂又被捆上了。
“你甭在这里跟本官充硬气!”楚监军傲然道:“来人呐!把咱们在寨主府上捉到的女人和小孩给带过来!”
“什么?”达昂慌张道:“你们是怎么捉到他们的?他们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哼。”楚监军不屑的发出鼻音:“不告诉你!”
“……”
“啧……”就在这时唐宁听到裴仙童咂了咂嘴,扭头一看,就听裴仙童在那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原来有妻子了啊……”
唐宁乐了:“你在犯花痴吗?”
“你管我?”裴仙童脖子一梗:“我是早晚要嫁人的,我要是嫁人,首选肯定是他这种又强壮,模样又不错的男人啊。
可惜这样的男人太少的,大多数都是像你这般,贪生怕死,卑鄙无耻,尖酸刻薄,好吃懒做,阴险狡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恶贯满盈,禽兽不如的坏蛋,狗官。”
“……别的就不说了,这个忘恩负义和恩将仇报是什么意思?”
“哦,我随口说的,你要是没干过,就当我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