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在一夜暴富之后,很难继续维持以前的水平。无论是物质层面也好,还是精神层面也罢。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小人得志。
公输欢知道他能有今天,跟唐宁是脱不开关系的。一方面是唐宁给了他思路,甚至给了他设计图。另一方面,在他穷尽所能研究自行车的时候,木匠铺几度差点关门,甚至连师徒两个吃饭都成了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是唐宁给他解决的,唐家最不缺的估计就是钱了。
所以公输欢面对唐宁之时,就难免十分心虚。大家都说他是鲁班再世,他真就以为自己是鲁班在世了。
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唐宁,他才想起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帮人家做东西的木匠罢了。
“哎呦,这不是宁哥儿吗?你从青塘回来啦?没有受伤吧?
唉,可把我惦记坏了,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怕你出点什么事啊……”
翻身坐直,公输欢嘴巴里面叽里咕噜的说道。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唐宁给打断了。
长长的一声叹息,唐宁失望的道:“公输欢,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公输欢一愣,心中有些不爽。
以前是以前,以前老子只不过是个破落户,隐姓埋名的破木匠。现在不一样了,皇帝把老子本身的姓氏赐给了老子,老子就可以招摇过市,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于是他就皱着眉头道:“宁哥儿,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吧?”
“算了。”唐宁摆了摆手道:“和你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我估计你早把自己老爹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以前我知道人有钱和没钱的时候是两个人,但我从未想过这种变化会在你身上出现。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务实的,没想到,到了最后你也沉迷于声色犬马不可自拔。”
唐宁说起这些,才在公输欢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若不能解开这鲁班锁,就不要以公输后人的身份面世,免得让我公输家丢尽颜面……”
父亲的话仿佛在此刻变得格外刺耳,公输欢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唐宁见状,摇头失笑道:“也罢,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教你怎么做人的。你这么大岁数了,很多东西应当比我看得还透彻才对。
说正事吧,我要盖房子,这次过来,是找你来讨木料的。木材给我用质量好一些的,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看如何?”
公输欢看着唐宁,半晌不语。唐宁也从容的看着他,丝毫不避。
感受到气氛有些变化的妇人连忙笑着打圆场,给唐宁倒了一杯茶,递到唐宁面前道:“公子,尝尝吧,这是我家老爷重金买回来的龙井,味道十分不错。”
唐宁也不多言,低头喝了口茶,果然味道很棒。而且公输欢学
着自己,没有往里面加茶叶外的任何东西,茶水入口,清香四溢。
“好茶。”唐宁赞了一声。
公输欢长叹一声道:“宁哥儿,难道你我之间,以后只能说公事了吗?”
“不然呢?”唐宁反问:“现在的你,并不值得我信任。公输欢,你现在是个商人,而非木匠。”
唐宁最后这一句堪称点睛之笔,话语振聋发聩。
说实话公输欢一直觉得自己出了问题,但是他又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往日还算有些交情的沈括都对自己退避三舍,自己想要找他解惑,都见不到他人。
对此,公输欢更加不解。一个过街老鼠般的沈括,凭什么看不起春风得意的自己?
公输欢并不聪明,不然他早可以在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解开鲁班锁,从而去掉心中一大憾事。
所以他根本就想不出来自己的问题出在何处,又无人给他解答,于是他便破罐破摔。
直到今日,他的迷惑被唐宁一语点破。
是了,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个木匠了,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商人了……
虽然本身不聪明,但公输欢也不是一个会把别人的劝告当做耳旁风的倔驴。更何况这又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因此公输欢恍然大悟,起身长揖道:“多谢唐公子指点迷津!”
唐宁摇头道:“我不是过来点醒你的,你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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