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夏城的战斗已经决出了胜负,郭成和折可适率领章楶调遣过来的骑兵从后追击夏军直至天都山。
而萧关之外,仁多保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无多大意外。眼前这支残兵败将,足足在这个地方撑了四天。
而且不仅仅是面对着自己带来的兵力,在他们的背后还有至少三支运送粮草的西夏军队。
暗褐色的浓稠血液在这座关隘城池的街道上流淌,渗透了城墙的大地,甚至为萧关的城墙染上了一丝血色。
这里所爆发的战斗,惨烈二字已经不足形容。
仁多保忠在付出了一万七千将士的性命作为代价之后,依旧没能攻下萧关。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己方撤军的消息。
平夏城兵败,执着于萧关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仁多保忠心里憋着一口气,那个面目可憎的年轻宋人,居然胆敢如此愚弄自己。
若非是自己眼神好,看到了他脸上那副阴险对我笑容,只怕自己现在尸体都被秃鹫啃光了。
就在仁多保忠准备继续进攻之时,宋军的援军抵达了萧关。
种朴带领五千精骑,听说萧关还有宋军在坚守的消息,赶忙过来解围。
仁多保忠先前已经损失惨重,卫慕都力被宋军阵斩,部队口粮消耗殆尽,带来的五万士兵,现在死伤过半。
听斥候汇报宋军援兵到来,仁多保忠即便是万般不情愿,也只得率军离开此处。
种朴率领着骑兵立在山坡上望着仁多保忠的部队走远,他不敢追击,生怕这是仁多保忠设下的圈套。
也不敢第一时间进入萧关,如果这是仁多保忠故意施为,进去萧关岂不是要被人家瓮中捉鳖?
于是种朴就在山坡上等了一天一夜,没发现仁多保忠又去而复返的迹象,又遣斥候前去探查,也未发现埋伏,这才敢往萧关行去。
光是站在萧关之外,就能想象到这里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争。暗红色的血液已经渗进了脚下的土地,用脚尖搓一搓,搓出来的都是暗红色的泥土。
昨天一天,城内的守军一直在忙着清理战场。昨日在山坡上看的时候,城墙内外还都是死尸遍地。今天到了近前,除了一些箭矢和兵器没有收回之外,其余的尸体都被收拾干净了。
西夏人的尸体一部分丢到城外的空旷地带,剥掉衣服让秃鹫和野狼这两位清洁工来处理,另一部分直接火化。
宋人的尸体,则是就地掩埋,并且统一立了一块无名碑。
进城的时候种朴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西军,仔细一看他们脖子上挂着的木牌,恍然大悟,这不是镇江军吗?
不过以前种朴见到镇江军的时候,这些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他们总是一副看上去很自信的模样。但现在营地中鼾声如雷,他们的表情也无悲无喜。
见到种朴和援军前来,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点点头就算是很有礼貌的了。
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是一样,得知种朴前来,便一面去通知唐宁,一面引着种朴往唐宁大帐的方向行去。
这个时候的唐宁正在睡大觉,大部分的镇江军士兵都在睡觉。
仁多保忠虽然不在晚上进攻,但弓箭手们在晚上可是要做事情的。他们白天要负责远程的火力压制,晚上还要登上城墙对夏军进行骚扰,可以说是工具人中的工具人了。
好不容易仁多保忠不打了,昨天又忙了一天清理战场。于是便从昨夜夜深之时,一直睡到现在。
唐宁昨夜还特意吩咐不要打更,别打扰大伙睡觉。说今天要是没事,就让弟兄们一直睡到自然醒,不要打扰。
小兵前来通报种朴到来的时候唐宁睡的正香,这个时候别说是种朴,就是赵煦来了他都不想见。
一边使劲的挥手,一边嘴里迷迷糊糊的道:“走走走……叫他走……老子这正睡觉呢……谁也不见!”
那小兵出来瞅了瞅一脸尴尬的种朴道:“您也听见了,我家将主说他谁也不见。”
“能理解。”种朴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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