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当讨伐之。
而党项人若是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过,听从圣朝的指使,那么即便是北朝没有来劝说和解,亦自当听许。
吕惠卿也上书开封,表示圣朝应着眼于从党项人身上得到实际利益,不应进一步破坏圣朝与北朝之间的关系。
最初赵煦比较倾向于章惇的意见,但经过几日与满朝文武的讨论过后,赵煦还是采纳了曾布与吕惠卿的意见。
遂发国书:“夏国罪恶深重,虽遣使谢罪,未当开纳。以北朝遣使劝和之故,令边臣与之商量,若至诚服罪听命,相度许以自新。”
除了这些之外,国书上还逼着西夏人承认辽夏关系有别于宋夏关系,坚持宋过才是西夏的宗主国。
要求西夏承认,辽和西夏是父与子婿的关系,宋和西夏则是统治者与子民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封国书要达到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让西夏与辽国承认,宋朝惩罚自己的子民,并不意味着与辽朝对立。
第二个目的,国书宣称所有西夏土地都是由宋太宗和宋真宗授予李继迁的疆土。所以,如果西夏不打算投降,宋廷仍保留收回统治权的最终权力。
同时,还谴责西夏人的态度反复无常,说西夏人一面修贡,一面犯边。
不过在国书的最后,赵煦表示愿意与西夏进行和平谈判。
这封国书的态度很强硬,但条件却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辽国使者还有其他的目的,让宋国对西夏休退兵马,还复疆土,以突出辽在宋夏两国之上的优越地位。
于是又在开封逗留了三十五天,一直到元符二年的一月中旬,谈判无果,他才接受国书,离开开封府,回到辽国。
在此期间,辽皇耶律洪基以巡狩为名,在接近宋境代州的地方停留。据武德司吏员回报,辽营距雁门关以北只有五到七里。
辽使返回辽国,宋朝也同时派遣使者到西夏,促请西夏呈上谢罪书和交还两名战犯珪布默玛和凌吉讹裕,作为换取和平的必要条件。
而在西夏未履行这些要求之前,宋军正在以最快速度进行横山和天都山的防御工事。
西夏在平夏城战败,又在天都山被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天都山以及横山大部分地区便完全落入宋朝之手。
对于西夏来说,横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区。它是能够抵御宋军进攻的天然屏障,而对于宋朝来说亦然。
元符二年春,宋军在鄜延路边界和黄河西岸建立起一共五座寨堡。夏季,出动十万宋军,于十天之内又筑另外八座寨堡。
至此,鄜延路,河东路,麟州,府州连成一条新的防御战线,沿横山三百里以上,将党项人驱赶到沙漠地带。
之后为巩固对新占领地的控制,升葭芦寨为晋宁军,派重兵驻扎,作为防御西夏的和控制领地的重镇。
泾原路也没闲着,在章楶的命令下,泾原路疯狂的扩张边界。由平夏城以北,伸延到西夏行宫南牟会的原址,并设立天都山的指挥所于西安州。
至此西夏天都山监军司名存实亡,他们的地盘已经全部落入了章楶的口袋里。
元符二年秋,泾原和熙河两路完成会州及其余三座堡寨的工事,重新确认从兰州经黄河到会州,再沿天都山北侧穿过没烟峡,最后抵达平夏城的领土。
这项工事结束后,李乾顺遣使谢罪,其谢罪书用词谦卑恳切,赵煦龙颜大悦,在开封召开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款待西夏使者。
年末,双方于重归和平,宋夏新疆界确立。
因横山工事而前往鄜延路的镇江军,中途路过了无定河。两千多人在无定河边短暂休息,补充水囊。
张景明似乎是捡到了一块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骨头,只不过分辨不出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不过他还是不自觉的,吟出了那首边地百姓都知道的诗。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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