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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唐宁大致上对孙贺要说的事情有了了解。一面帮孙贺空空如也的杯子满上酒,一面笑道:“所以你们是和丹阳镖局的人合作了?”
“是的。”孙贺点点头,他一只手抓着个馒头,另一只手抓着个鸡腿。嘴上狼吞虎咽,说话含混不清:“不过事情也没那么顺利……”
“确实。武德司内出了叛徒,你们不论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被赵仁得知,并且做出应对。这样的话,想捉住赵仁这只泥鳅确实有些困难。”
孙贺抻着脖子,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喝了口酒顺一顺,这才道:“并非如此,唐将军。
情报被赵仁得知,这对我们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因为只要情报传递出去,就足以让我们发现奸细的蛛丝马迹。
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我们武德司的人,就是靠这个本事吃饭的,自然一下子就能找到他头上。”
“哦?”唐宁来了兴趣:“那你快说说,那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背叛的武德司?”
“这……”孙贺十分的尴尬:“这里面的理由,在下不能过于详细的告诉您,这里面涉及到官家的家事。”
赵煦的家事?唐宁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赶紧又给孙贺倒了一杯酒,小声的道:“能不能透漏点细节
?”
“这个倒是没问题,在下这一次来,也是为了告知您的。”孙贺谢过唐宁之后,小声道:“赵仁之所以能够五次三番的从我们手中逃离,就是因为这个奸细的缘故。
而这奸细,是孟家的一员。”
“孟家?什么孟家?”
“开封的孟家。”孙贺小声道。
唐宁恍然大悟,怪不得说这是赵煦的家事。
这孟家人的女儿不就是赵煦的前皇后吗?不过他们又是怎么跟赵仁扯上关系的呢?
“这件事,还跟您有关啊。”孙贺瞅瞅唐宁道:“孟家人认为孟裕的死,是您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们想要对您进行报复,之前在润州,还对您的夫人下过手,想要败坏您家药堂的名声……”
唐宁又想起来了,当初在润州是有这么一回事。一个女人抬着棺材到药堂里面去闹事,最后被齐献瑜给镇住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财迷心窍的泼妇,直到自己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后来虽然找人调查了一下,但很快陕西那边就有战事了。在那之后,这件事便也随着唐家举家搬到开封而不了了之了。
却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样的故事,孟家原来那么早就盯上自己了。
还真是让人无语啊,他们家连最大的靠山孟氏都被废后了,为什么还这么不安分?孟裕死也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之前出了那么毒的计要把自己陷于死地的?
那时虽然被武德司的人当枪使,但自己也当的心甘情愿。孟裕就是唐宁杀给其他猴看的鸡,告诉其他的猴子,自己这只猩猩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此,唐宁不由得揉了揉额头。自己这一路走过来,好像都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做出的选择。
偏偏这些选择,又都是下下签中的最优解。搞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对自己有了意见。
包括自己的师父,只要一来信,三句不离诸如‘做事要大气些,做人要宽容些’之类的佛系话语。
“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之后在下把丹阳镖局的人都请到了舒城县的治所,商议此事。他们满口答应,不过要求在那之后,能够把赵仁交给他们处置。
唯独这件事刘公事是万万不肯的,赵仁流窜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资源。手中掌握的情报,对于我们武德司来说非常的有价值。
然而丹阳镖局的众人又不肯退步,坚持他们的主张。于是我们就这么僵持,一直到有个人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