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吴胜无奈的看着吕修道:“我知道你一向对丹阳侯十分崇拜,但也不至于这样。你是皇城司派来处理这件事的,丹阳侯要见你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赶紧收拾收拾,最好洗个澡。丹阳侯家中还有小孩,你满身的血腥气不要把孩子们吓到。”
“我这就去!你等我一下!”吕修一把夺过吴胜手中缰绳,翻身上马,吼了声驾,就朝远处去了。
“……”吴胜站在后面,扭头瞅了瞅吕修的几个小弟。
那几个小弟纷纷露出尴尬的表情,其中一人抿了抿嘴道:“吕大人一直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我明白。”吴胜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吕修又骑着马回来了。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是比较朴素的灰色长袍。头发梳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这是从唐宁开始流行的发型,已经风靡东京城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然长得并不怎么英俊,但打扮的干干净净的,也算是仪表堂堂。
吴胜牵了匹马,就在前面带路,吕修则是紧张兮兮的问道:“丹阳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只是远远的见过他老人家,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有近距离会面机会……”
“你真是个怪人。”吴胜
望着他说道。
“哪有。”吕修腼腆的道:“我这不是紧张嘛。”
“五天前,同文馆附近争斗不断,人心惶惶。皇城使派你处理此事,你一夜之间在那条巷子里杀了五十多个人。
那条小巷血流成河,你杀完人就坐在巷口吃炊饼,吃完了就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离开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紧张呢?”
“那只不过是工作啊。”吕修眨眨眼:“我做我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要紧张?”
“怪人。”吴胜摇了摇头。
一路上吕修抓着吴胜问这问那,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激动。
吴胜对于他的问题,也都是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不过很快吕修又会有其他的问题,这让吴胜既无奈,又好笑。
顶尖人才基本上都在武德司,不论是从智慧的角度,还是从武功的角度上来说,武德司的质量是普遍高于皇城司的。
因为武德司负责的是监视天下,而皇城司只负责监视东京城,所以对此皇城司也没有什么抱怨。
直到皇城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了吕修这个人。
吴胜从小就接受刘令训练,冬三九,夏三伏从未懈怠过。再加上他本身天赋异禀,又得到了武德司内诸多前辈的赏识,因此他如今的功夫在武德司内,不说是顶尖级的,至少也是中流砥柱级的。
而吕修则被两司内好事者与吴胜并称为两司的双子星——效仿镇国军中的牛石头与方腊,他们很喜欢这种称号。
由此可见,吕修与吴胜都是同世代中的顶流,两人偶尔也会切磋,但最后总是不分胜负。
吴胜对吕修并没什么恶感,毕竟大家都是在皇帝手下办事。而且皇城司与武德司相互依存,借调人手的事情更是常常发生,说是一司,也不为过。
因此他是想要跟吕修处好关系的,只是这人……用丹阳侯的话来说就是神经有些大条,他很多时候都令人感到头疼不已。
一边说着话,两人就来到了马家村的地头。
吕修啧啧称奇道:“上次我到这里追捕逃犯的时候,这里偏僻困顿。如今已经大变模样,颇有些镇县的意思了。”
“这都多亏了丹阳侯啊。”一个路过的老农扛着锄头笑呵呵的道:“丹阳侯才搬到这来,就开始修路。
以前村子里面的路都硌脚,现在却有一条直通东京城的平坦大道了。
丹阳侯还经常给我们送东西……丹阳侯来了,我们才知道人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