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曾经见过唐宁很多次,两人一个是枢密使,一个是将军,交道打的一点不少。
他看那带着女儿的光头有些面熟,但他记忆中的唐宁总是扎着一个灵动飘逸的马尾,跟这个光头相去甚远。
于是曾布一时间也不敢相认,只能当做那是一个跟唐宁长得十分相似的人。
“小瑜姐,咱们出来一上午了,除了逛就是吃,可别忘了咱们出来是干什么的呀。”光头男望着那小姑娘说道。
曾布本不想偷听,但是两桌离得比较近,怎么都会听到,所以他只能被迫偷听两人之间的谈话。
小瑜姐?看来他们不是父女啊。
“给娘亲买生日礼物。”小瑜姐回答道。
“那咱们下午就不闲逛了,好好给娘亲准备一个生日惊喜好不好?”
“好。”
曾布看着那光头男子捏了捏小瑜姐的鼻子,然后两人的目光就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
“曾相?”光头男不确定的问道。
曾布一愣,瞅着那光头男道:“你怎么知道……”随即他惊讶的看着光头男道:“你莫非是丹阳侯?”
唐宁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幅扮相实在是让曾相您见笑了。”
曾布眨眨眼道:“老夫一开始就觉得像你,但老夫印象中你的头发没现在这么……这么稀疏。
所以老夫一时间也没敢相认,没成想,还真的是你。”
唐宁叹了口气道:“一晃就是一年半没见了,唐某变成这样,也是有很复杂的原因的。”
曾布点点头道:“听说尊师与世长辞,丹阳侯节哀顺变啊。”
唐宁笑道:“多谢曾相关心。”
两人说到这儿,就谁也不继续往下说了,气氛略显尴尬。仆人不敢插话,曾布便看向唐瑜问道:“这位是……”
“我女儿唐瑜。”唐宁笑着介绍:“闺女,这个叫曾爷爷。”
“曾阿爷。”唐瑜这孩子虽然内向话少,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听到父亲介绍,就冲曾布喊了一声。
曾布又是一愣。
他指指唐宁,又指指唐瑜道:“可老夫刚刚听你叫她……”
“我们爷俩私下叫着玩的。”唐宁毫不在意的说道。
但曾布却非常在意,对他这种标准的文人来说,礼数是十分重要的。无礼就代表着不守规矩,而一个人要是连规矩都不守,还怎么能放心的委以重任呢?
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曾布怒了,他指着唐宁道:“堂堂大宋国的侯爵,竟然称自己的女儿为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曾布忽然间的愤怒似乎吓到了唐瑜,她本能往唐宁身边缩了缩。
闺女受到了惊吓,唐宁这个当爹的自然是满心不喜。即便面对的是曾布,他也皱眉道:“我怎么叫我的闺女是我的事情,曾相,您管的是国事,难道唐某的家事您也要费心管上一管吗?
您就不怕操心操的太多,把自己累死?”
这话说出来,曾布的仆人也不能在一旁吃面看热闹了。霍然起身指着唐宁道:“你放肆!”
“轮到你插嘴了吗?”唐宁搂着闺女怒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敢跟本侯如此讲话?你才放肆!”
一年多没发怒了,这一怒似乎把一年多以来积攒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
在唐宁严酷的目光之下,仆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他的脚便绊到了椅子上,一个不稳,便摔了个四仰八叉。
见唐宁发怒,曾布也有些愣神了。
唐宁年纪还小的时候,十分的桀骜不驯。一句话说出来往往能把人气个半死。
但他随着他慢慢长大,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沉稳。尤其是当他的家人都搬到了东京城之后,就再没听说他跟人起冲突了。
曾布与唐宁打的交道不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看着唐宁长大的人。从前和和气气的唐宁忽然因为这件事发怒,这令他颇感意外。
几人之间的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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