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自己的,再打下另一块地,另一块地也成了自己的了。
以此类推,一个国家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军队乃国家之本,这句话一点毛病也没有。曹德自恃身份尊贵,做出来这些事情,陛下也不愿意去深究。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做的事就是正确的。
如果把他的行为放在一个普通的将领身上,那么这名将领早就要被拉出去凌迟一百遍了。
吸兵血这种事在大宋各地均有发生,但是大家都恪守着一个底线,不会轻易逾越。而且大家吸兵血吸的都是什么兵?都是厢兵。
禁军自大宋开国以来就是战斗力的天花板,如今的镇国军更甚。
一场胜利可以培养出将士们的自信,一百场胜利就会让将士们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
曹德的行为,无疑是对这些骄傲的士兵们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侮辱,在敌人身上都没尝到过这种滋味儿镇国军,怎么可能会忍受曹德这般过分的行径?
更何况从一开始,他们也没打算造反,是曹德把他们一路往造反的方向上逼,让他们不得已之下,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刘令是一个单纯的人,他的单纯并不是说他心眼少,而是
说他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充其量就是不评论黑与白,但是他一张口,就会说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件事上刘令只对唐宁的一个问题做出了答复,后面唐宁若有所指的话,他就开始装起了哑巴。
这话叫他怎么接?那唐宁话里话外明明就是为方腊开脱的意思。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监军大人,本帅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唐宁眯着眼睛道:“那曹德现在人在何处?”
“他……”刘令刚想回答,忽然想起来曹德已经被赵佶贬到后方去做转运使了。想到方才唐宁阴阳怪气的那几句话,刘令便又闭上了嘴巴。
要是让这个家伙知道,贪墨镇国军粮饷军备的曹德现在正负责九路军的粮草与军备运输,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什么不说话?监军大人,不会是那姓曹的如今成了我九路军的转运使吧?”唐宁挑着眉毛问道。
“……”刘令实在是憋不住了,他闷声道:“丹阳侯,你若是想说这件事,你我二人私下来说,也未尝不可。
此事影响恶劣,你偏要在这些人面前说吗?”
唐宁还未说话,小石头却先嗤笑一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这件事处理的好,又有什么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呢?
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了?别忘了,我们才是受害人!
想当年镇国军荡平东南,横扫北地,结果再看看现在,好好的一支无敌之师,被你们挥霍成了什么样子?
回老家种地的不在少数,被逼成反贼的也数不胜数,更别提那些被你们打散之后流落到四方军队中成了无名小卒的镇国军士兵。
我们镇国军不说为大宋立下开疆拓土之功,东奔西跑的汗马功劳总是有的吧?可你看一看,有功之士遭受的待遇又是怎样的呢?
古语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飞鸟未尽,狡兔未死,良弓已折,走狗已亡。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依然在后方纵声享乐。
你再看看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人……”小石头说着,一脸悲痛的指向方腊:“他却跪在这里,等待着人头落地的那一刻来临。
面对此情此景,难道你的良心就不痛吗?难道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袖手旁观吗?!”
刘令长大了嘴巴,牛石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居然还知道引经据典……这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