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抛给了顾梦惜,顾梦惜喃喃自语着,该怎么办?冲出去和他们大干一场?显然也行的通,就靠她们两人,难免不会祸及无辜百姓,更何况她们刚从“思七坊”出来,就树立一个不知是何方的敌人,这不是捅娄子是什么,这委实不是一个上上之举。
“要不然这样,咱俩把衣服换一换,你替我跑路。”
语出惊人!得亏俏灵儿此刻脑子不够活络,要不然还不得和顾梦惜干起架来。
显然,俏灵儿此刻还在自问着该怎么办,乍然间听到顾梦惜提到的馊主意,她也未过脑子细细思索一遍,只问了一句,“我替你跑路,行吗?”
“你行,你跑的比我快。”顾梦惜尤为“诚恳”的看着俏灵儿道,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差点把她自己也给说服了。
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坑人,俏灵儿的轻功一绝,天底下能追上俏灵儿的人少见。就外头那群莽徒,想要追上俏灵儿,下辈子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想要灭口的是她顾梦惜,反正她是甩不了那群人了,还不如由俏灵儿装成她来甩掉他们,这方法真好,至少让她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俏灵儿最终还是同意了顾梦惜的“滥招子”,当下便互换了衣服,然后她便被顾梦惜给推了出去,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还伴随着一句“人在这儿,大家伙儿赶紧来抓她吧!”
顾梦惜深刻觉得,她又摸索出了一个无师自通的本事——蛊惑人心!改日定可好好钻研钻研,将这一门本事发扬光大。
“流水,你丫的。”俏灵儿咬牙切齿着,此刻她就算是脑子再短路,也知道流水把她给坑了。
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周围的嘈杂声也减少了许多,只余围观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着。
顾梦惜可没有凑这份热闹的闲心,才做了“亏心事”的她此刻十分坦荡的自我言语着,“一天天的,怎么净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呢......”
她绕过屏风,却惊讶地忍不住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有捋直舌头,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在这儿”。
该死,这才多大的功夫,她和俏灵儿就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保命的本事忘的精光。
她们在这个屋子待了那么长时间,竟然就没有发现屋内还有个大活人的存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方才她俩在屏风那头互换衣服的场面也被他瞧见了?这都是什么无厘头的事情啊,她现在都有想扇死自己的心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屏风后头的圆桌旁正坐着一俊俏男子,身穿蓝衣镇定自若地品着茶。
顾梦惜呆愣在原地只晓得点头,她被眼前一系列的事情给冲击到了,请容她思量思量。
“你们闯入房间后,难道就不先看看屋内是否有其他人的存在么。”男子仍旧自顾喝着茶水轻声道着,那姿态,俨然就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我,”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是会说,先责怪起了她们,顾梦惜按耐住脾性,道着,“我们闯进屋内是我们的不对,望公子莫怪。”谁让她们理亏在先。
那男子却不依不饶道,“无罪怪乎,只是姑娘惯是会做人,明明是自己惹祸上身,却是将好友推出去为自己挡事,你就不怕她会出什么事端。”
管的倒是挺宽,她假言假语嬉笑道,“能出什么事端,公子该晓得她是谁的好友,你与我谁更了解她,这样的闲事公子还是不要管的太多。”
她自顾地坐到了男子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学着对面男子的模样也品了起来,“之前公子不是做的挺好的么,我与好友在那头换衣服的时候,公子就未曾管这样的闲事。”
她眼尖地瞥见男子顿了顿,显然也是提起此事尴尬不已。
有什么好尴尬的,她这个当事人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呢。方才她便是故意提及此事,就是想看他会做如何的表现,原来,也就这样。
“对于姑娘所提及之事,在下要向姑娘以及姑娘好友说声抱歉。”男子冠冕堂皇地道着歉,然后又做着解释,“在下未能出言提醒,实在是为二位着想,倘若我这边一发声,难免你二人不惊叫出声,届时引来贼人却是我的罪过了。不过姑娘放心,在下未有做伤及姑娘颜面之事。”
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在理,她顾梦惜也并非不讲事实道理的人,当下便谅解了他的无礼之事,“一句抱歉就了事,不论如何,你终归还是要负责的。”她玩心大起,忽悠起他来,且看此人是否会上当。
“既如此,有美人相伴,也是好事一桩。”男子也不推脱,当下便应承了下来,随即便将她给拽进了怀中。
此举却是将顾梦惜给吓了一跳,只是近眼瞧见男子眼底掩藏不住的玩笑之意,她也明了,随即脱离了她的怀抱,挑笑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公子相助,眼下天色已然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公子来日再见!”
即便她再怎么故作镇定,可脚下慌乱的步伐还是透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稳。
她顾梦惜纵使再怎么豪放不羁,接受过再怎么先进的教育知识,可内里怎一个“羞涩”二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