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也随之听了下来,如顾梦惜所猜想的一般,车主人探了半个身子,从远处瞧来,就像是挂在了车窗上,他继续道着,“姑娘所言实在是太伤人心了,且瞧瞧你还认不认识我。”他不断地指着自己,好几次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却原来是那男子,是叫什么来着?顾梦惜凝眉思索,对了,他说他叫灵泽,那日非要去瞧她与堂哥的热闹。一旁的堂哥早已按耐不住,惊叫道,“你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凑热闹的嘛!”听听看,她的堂哥惊讶道连说话都结巴了
由此可见,堂哥先前所撞之人并非是他啊,若是如此,堂哥定会夸张地与她是这般说的,“惜儿,我与你说,今天我撞到了一人,你猜那人是谁,就上回凑热闹的不知道叫什么的。”
灵泽也激动的直点着头,“对对对,就是我,我就是那凑热闹的。”
这样啊,“那凑热闹的,我想起来了,现在你可该走了!”
“怎么没见着你高兴呢?”
这人可真逗,顾梦惜记得她与这叫灵泽的交情也不过尔尔,仅是一面三两句话罢了。她要是真高兴起来,可就真的怪了。
“人姑娘分明是不想与你多打交道,何必多费口舌。”马车上有一人生冷道。
是慕公子啊,那声音听起来可比这位叫灵泽的熟悉亲切多了,毕竟这一位才是她顾梦惜切切实实打过交道的,只是有一点让她不得不说的是:再怎么样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因为她的堂哥这回情绪“激动”到再次结巴了,“惜儿,那那那,刚刚那人就是今天被我撞到的。”
她知道,早在慕公子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顾梦惜再一次面露同情地拍了拍自家堂哥,这一回,什么也没说,她只默默道了句:堂哥啊,古代版的碰瓷能被你给碰上,也是实属的不容易啊!更可恨的是,人家竟还跑到她面前炫耀了,奈何她没有揍人的资本啊,保不齐是会被人家给反揍回来的。
慕公子连面也不露一下,只是道着让她特为无语的一句话,“一辆马车做以抵还,你赚到了。”
别拉她,谁都别拉她,这慕公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此刻顾梦惜是多么希望狐狸能在她身边,怎么样也能与他们打个平手;盟主在也行,随便下个什么毒让他们生不如死;再者婷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分分钟便怼死他们。
最终,所有的想法回归实际,“那,我还得谢谢你?”
说不清道不明,别人不清楚,难道他会不知道,她与俏灵儿互换衣服这件事,谁敢保证他有没有偷看。且算他真的没有偷看过......他也确实有资格可以豪横,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人家也算是护了她们的周全,这么算来,仅用一辆马车作以抵还,实属是赚到了。
“依照你的脾性,谢就免了,可愿与我们一道?”
“感谢,不必了。”她可害怕急了,保不齐一路上她会与慕公子起什么争执,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就是自己了么。
反应最大的是顾梦惜的堂哥以及灵泽,可顾梦惜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从他人身上汲取的东西多了,总归是需要还回来的。这是顾梦惜从方才“马车”事件这一血一般的教训中深刻体会出来的!
走了不过半日,顾梦惜的堂哥顾风英就哭喊了起来,“既然人家都邀请我们与他们一道而行了,惜儿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这个问题问了不下十遍了,起初顾梦惜还愿意回话,采用的是“男女有别,不妥!”这一官方体面的话来搪塞。可当堂哥问的多了,她便不带理睬,直至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道,“之前让你与他们一道而行,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怎的现在就光来烦我呢。”
况且,人家慕公子就真的只是客气一下,她直白拒绝之后,也不见得他有任何的再次相邀,灵泽倒是一个劲儿地喊着要让她同行,可都没有慕公子的一句“走吧”来的果断。
顾风英愣愣道,“这不是你不愿意嘛,我这做哥哥的要是真与他们一道就不仗义了。”
还不如与他们一道呢,省的烦人!
顾梦惜还是被堂哥小小地感动到了,她抬头看了眼日头偏移的方位,又估算了下时辰,也差不多了。
后方马蹄声传来,快而不急,马匹至他们面前时便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的俏灵儿得意地问着顾梦惜,“顾大小姐,怎么着,我这速度够快吧。”
够快,俏灵儿的办事的效率是越发的快速了,仅半天的时间,就寻了马匹过来。
这一幕瞧得顾风英是尤为的吃惊,竟然是马匹,太好了,他终于不用再走下去了,“惜儿,马是你弄来的?”
俏灵儿急着争着功劳,“不是她弄来的,而是我,我才是最大的功臣,记住了吗,顾大哥哥。”
得给足了俏灵儿面子,是以,顾梦惜也很“老实”地说道,“哥哥可要记住了,马匹是她弄来的,而非是我。”
“不管是谁弄来的马匹,反正我是不需要再用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