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旁边那件朱色的才适合你,衬的人朝气蓬勃的。”顾风英将他口中的朱色的斗篷抛了过来,连同着乳白月蓝绛紫等等各色斗篷披肩盖了顾梦惜一脸。
顾梦惜全数接过,未有半点生气模样,要是顾风英有那么一点的精明,铁定能看出些许的不同来。
“这样吧,我先一件件地试穿出来,哥哥你看看哪一件好,每件斗篷披肩都得配上相应的衣服来搭配,”她又随便取了件略显朴素的衣服,然后又朝着一旁休息的孙河喊道,“那位孙大哥,你要不要过来替我在门外守候着,我要换衣服了。”
孙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接过顾梦惜手上的除却墨色的斗篷披肩,“妹妹放心,有我在门外守着,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来偷窥的。”
“孙大哥在外头守候,我自然放心。”说罢,顾梦惜便捧着一堆衣服以及那件墨色的斗篷进了更衣室。
任外头那二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她顾梦惜竟然敢堂而皇之地从他们面前走了出去。要问顾梦惜是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那时顾风英二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困意朦胧,也未留心她会从从偏门走出。
是以,莫要小瞧任何一件事物,他们说那墨色披风不得人喜爱,可偏偏却遇上了同样在黑暗中行走的有缘人,亦能发挥自身的价值。
路过柜台,她也不忘与人家掌柜的道,“我这一身衣服拢共加起来也差不多两百两银子,待我那哥哥醒来,你只管向他要账即可,现在且莫打扰了他们休息。”想了下,似乎仍有些不妥,她又留了张纸条,说是片刻便回,不必去寻。
其实这一系列事情原本是多余的,虽说她文比不过楠木,武斗不过“狐狸”,但好歹她的本事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孙河他们的“监视”她从不放在心上,她要离开也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奈何她顾梦惜心里堵得慌,只小小地坑一把堂哥也不为过分。
她信步走进隔壁的酒楼,此酒楼客似云来,楼内一眼望去视野开阔,何时她们思七坊也这般的有钱,开得起这般阔绰的酒楼了。
今晨楠木来信,说是堂哥之事约是有了些许的进展,里头牵扯了一二桩的事情,她可前往本县的“云安阁”了解清楚,那里也是他们思七坊的分据点。
方踏上二楼,耳尖的顾梦惜便听得门口一阵骚乱,再一细听,是孙河找了过来,她只好择了最近的房间避一避。
可当顾梦惜见到屋内人时,她道缘分有时是真奇妙,往往是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她尴尬一笑,随即坐了下来,拿了筷子不顾对面慕公子诧异便吃了起来,可真是饿坏她了。
对面的慕公子饶有兴趣地瞧着她,“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又是遭人追赶了?”
都在她的地盘上了,还要客气什么。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边吃边道,“以往也不见得你客气过,我又何须要客气。”她可没有胡说八道,不论是馄饨摊上还是马车一事,她顾梦惜就没见慕公子客气半分。
她又道,“这回不算是追赶了,只是外面那厮太过烦人,竟是一点空隙也不给我留,生怕我跑的没了踪影。”看样子她给他们留的纸条他们是不当回事。
慕公子听罢,只瞧了门一眼,似是他这一眼能瞧清外头发生的一切,他道,“招惹了麻烦事还能镇定自若的吃着,你确定你不跑?”人可是要跑过来了。
顾梦惜又吃了两口停了下来,饭菜都冷了,果真是不好吃了!
“我是想跑了啊,可是我得助某个不长心眼的家伙出泥潭呢。”
话音方落,门由外打开,孙河就大咧咧地站在门口,他露出了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温柔道,“妹妹怎么跑到了这里来呢,我和你哥哥都急坏了。”
顾梦惜只道此人太做作,她亦假笑,“走了一天,也不见得你们带我去吃饭,我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自己跑过来吃饭了。”谁不会唱戏啊。
“回去了,这里实在是太无趣了。”主要说的就是这位慕公子,却是摆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过分的是,他居然闲情逸致地看起了热闹。
回去之后,又开始了相同的话题,这回孙河也开始“劝”她道,“惜儿妹妹,你就听你哥哥这一回吧,随他就去看一眼,我们不会骗你的。”
这才是最大的骗人的鬼话好吧,别当她什么都不懂。
劝了一会儿,无果,又换成了顾风英,只剩他们兄妹二人时,顾风英难得低三下四道,“妹妹,你就听我一次,看一眼,从小到大,哥哥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任何一件事,这是唯一的一回。”
用亲情道德绑架人,堂哥何时成了个惯会做事的人了。
她面色平静且咬牙切齿地道了间许久未曾提起的话题,“要是小妹没有发生与人私奔这桩子事,你是打定主意坑定她了?”
顾风英约莫也是看出来自家堂妹不高兴了,但是他还是说着,“怎么能说是坑呢,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想着你们也不是个甘于被锁闺阁的女子,若给你们个时机,让你们达成所愿,何乐而不为呢!”
她冷笑出声,“不要把自己当圣人,你当不起;即便是那些被天下人封为圣人的人,他们也不敢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圣人。”
“不要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更不要一叶障目,做害己又害人之事!”
但愿堂哥真能明白她句句含义,莫要辜负她这个做妹妹的一片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