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接风”。
她没在犹豫,绕过这一侧,坐在了后座,楚文郅的旁边,盯着他的眼睛问,“楚四少,还要我做什么吗?”
楚文郅倒也不回答她,只是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问她,“知道为什么不去刚才的地址吗?别装,你肯定发现了,这不是那条路。”
她只是笑了笑,“楚少自有打算,不是吗?”
他侧过头打量她,许久不见,是更聪明了,又告诉她,“回头看看,说不准有熟悉的风景。”
她听话地回头,有些好奇,却看见了蒋黎在跟着他们,心下一惊,着急地去摸手机,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楚文郅的手里,恼怒道,“给我。”
他脸上的笑意渐盛,吩咐司机,“甩掉后面那辆黑车,去沿江别墅。”
两人都沉默着不再说话,不到十分钟,洛韩一就看不见蒋黎的车了,他们正沿着崚江的顺流方向往下游走去,沿江别墅的“江”字,指的就是崚江。
他们一路向南走,距离市中心越来越远,而林家老宅则在市区的北郊。
林森沉不知在老宅做什么,蒋黎疯狂地给他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到后来,便直接关机,不仅是手机,老宅林森沉房间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蒋黎有些沉不下心,打了老宅的电话,只说是林远燊和林森沉都在书房里,不许人打扰。
他收到洛韩一的短信之后,还是有些怀疑,却稍微放宽了心,开车去了了市中心的那套复式公寓里等洛韩一回来。
而林森沉正如前几日那个下午一般静坐着,在书房里听训。
“沉贰,我是怎么教你的。”
林远燊躺在躺椅上问他,一下一下地摇着扇子,虽不是银笺的那把折扇,其上仍是“光风霁月”四个字。
“随心。”林森沉写着字回答道。
“那楚小四的事情——”
他停笔打断了林远燊,“爷爷,您都知道,说不准还授意了不少,就别只埋怨我了。”
林远燊被他气到了,胡子都有些抖,“林森沉!”
他倒也不怕,迎着林远燊的视线,“爷爷,杨麓奶奶都走了,当着她的面你朝我撒撒气就够了。”
“你!给我呆在这,先别睡了今天!”
老爷子的胡子越发抖得厉害,“啪”得一下收起了折扇,就出了书房,又吩咐门口的林伯,“今晚别让他出来,他要是敢睡我亲自收拾他。”
林森沉听见这话,也不受林远燊的激将之法,不想说的一个字都没说。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洛韩一和小东西,她估计又是抱着阿谣睡在地毯上,笔下不由自主地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句诗。
秋风若西望,唯我一长谣。
看见楚文郅家里挂着的这幅字,洛韩一有些疑惑,也有些猜测,想了想问他,“你喜欢鲍溶?还是?”
他满足了她的好奇,扬了扬眉,“不,我只喜欢这句。”
“是吗?我不信,八成是允暮拿来让你刺激我的。”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恰好是这句诗,恰好是白茶,恰好是结香糕,斜睨着他嘲讽道。
他闻言敲了敲她的脑袋,浅笑,“聪明。”
“那——”她点了点头,“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你让我过来我也来了。”
他却转身坐在了茶盘旁,摆弄着茶具,头也不抬,“急什么?坐下陪我喝喝茶,不是喜欢白茶吗?”
她也不敢激怒他,毕竟是在他家里,只得咬咬牙坐在他对面,却恍然意识到什么,轻声地质问他,“你在骗我?”
他神情有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她抓住了,她这下越发笃定,“楚少,您这样玩我有意思吗?东西又不在您跟前,大晚上的把我弄到这里来,莫不是想要用我要挟林森沉?”
他的严肃有些装不下去,笑道,“我没骗你。”
见她还是不信,他便有些唉声叹气,“福鼎老白茶,我手艺还不错,确定不尝尝?”
说话之间,他便沏了一杯递给她,见她不接,又问她,“怕什么?我还下毒不成,洛大小姐。”
她还是带着几分疑惑望着他,只见他自己将那杯喝了三分之一,放下之后才又沏了一杯递给她。饶是她再警惕,也不能几番拒绝,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齐允暮这一层关系在,料他也不敢干什么出格的事。
她接过尝了一口,齿颊留香,心情也好上了大半。
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倒也像旧友多年未曾相见般谈笑风生,从齐允暮聊到他们自己,开心的烦心的都有提及。
在楚文郅沏第二壶茶的时候,洛韩一发觉她意识有些恍惚,撑着脑袋问他,“你骗我?”
楚文郅面上不带一丝恶意,淡淡地笑着说,“嗯,这茶多安神,我就想让你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