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睡便是一整个下午。
醒来时阿谣正睡在她的身旁,拿过手机来,屏幕上好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楚文郅的电话。
她不想理会也没有回拨,就把手机倒扣着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几乎她醒来没多久,阿谣也醒了,摇摇晃晃的,下来的时候差点在地上摔倒,下楼梯的时候也是。
洛韩一见状有些难过,“阿谣,我们去用电梯吧,我教你好吗?”
在阿谣回来没多久后,林森沉就给家里装了宠物电梯,她总是感谢他的,他可以为了爱她,去和她一起爱阿谣。
她只教了几遍,阿谣就可以自己开关了,它一直很聪明。
林森沉的电话打来时,她正和阿谣坐在楼梯口嬉笑,长久静音的手机自然不会有声响。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和阿瑶坐在地毯上,陪它玩之前买回来的小鹿玩具,她听见声音转过身,朝林森沉扬起笑,“阿沉,你回来了。”
然后,果不其然,他问出了一个几乎天天都有问的问题,“中午有好好吃饭吗?”
洛韩一闻言,倒是有些尴尬,却又不想骗他,便没有点头,只是笑了笑。
他总是有些疑惑,她这样子的生活和作息,居然这几年一点身体问题都没有,但总是隐隐的担心。
“何姨中午有喂过阿谣吗?”她问道,这是她的小心思,她想把阿谣下午的状态归结于阿谣中午没有吃饭,但她知道,必然是喂过的,此时此刻她必须要接受,阿谣的身体在日益恶化。
瞧见林森沉点头,她心里不是滋味,又想起白晚辰的事,“阿沉,许至言的订婚礼在什么时候?我想,等订婚礼过后,带阿谣去一趟医院。”
“下周二,在沿江公馆。”
原来她和白晚辰之间竟真的有一层关系,又试探着,“阿沉,他是不是有一个侄女和我差不多大?”
“嗯,你认识?”
林森沉趁回答她的时候,看见沙发上没有毛发才坐了下来,又以探究的眼光看向她。
“没事,那小姑娘是我同学,你说我是不是可以随她的辈分喊你叔叔了?”洛韩一又不敢大笑却又笑得放肆,见他神色有些不快,又瞥见门没关,才问他,“你下午带了东西回来吗?”
“嗯,蒋黎在后面,他去私厨拿菜。”林森沉看了眼腕表,“对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手机在楼上呢。”
听见这话,林森沉一字一句地打趣她,“你说,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不喜社交,不喜网络,那你一天在家里都干些什么?”
洛韩一看见了,他分明眼光落在阿谣身上,却又不好意思说,反驳道,“我啊,身体局限在这个房子里,但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四处游走,这是我比较喜欢的生活状态。”
她又顿了顿,却语气微凉,“阿沉,我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我们不一样。”
“没事,那你就停在那里,我去找你。”他还是不敢看她,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一一,我爱你,我可以接受你过去的一切,但是,我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林森沉很少与人低头,却在她这里一直卑微着,仍是他不自觉轻颤的指尖落入她的视线。
“阿沉,还是今天上午的话,我心中也有期待,但希望你不要期待。”她也顾不得言语伤人,只有说出来他才懂,“因为于你而言,结局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晴天霹雳。”
他倏地坐直了,原本有些放松的身形也绷了起来,却又一瞬间放松。
林森沉的心思似乎都没有落在她的话上,只朝她使着眼色,让她去洗手,他可是看见了,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扑在阿瑶的身上。
洛韩一知道一会儿逃不过吃饭,就听话地去了洗手间,她正低头洗手的时候,林森城倚在门框上问她,“今天,你和楚文郅都说什么了?”
“你不都听到了吗?”她不曾看他,声音却不带温度,“早晨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餐桌上的那部手机。我想拿起来给你的时候,正在保持通话。而那个时候,你在接许至言的电话。”
林森沉不自觉地有些颤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连忙想道歉。
“不用道歉,我都明白。”他话还没出口,洛韩一就打断了他,“如果我们两个人的位置互换一下,我大概会干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她这才转身望向林森沉的眼睛,“我很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信任,真的。”
听见这话,林森沉倒也坦然,索性问出了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声音不带情绪,“我问的是,他让你回拨过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