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越来越热,像个丹炉,烤得众人都快干了。
“我不渴,把水留着给你们喝吧,路还长。”
齐玉从马车上的牢笼里有气无力的说出一句。
宁鸣不许独孤云离靠近,自己也懒得搭理齐玉,齐玉多次要水喝,都被宁鸣拒绝。
独孤云离听声,回过头,这才注意到齐玉嘴唇干裂,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独孤云离质问宁鸣。
“想喝水你就直说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给你水喝呢。”
宁鸣抢先独孤云离一步,将水囊给齐玉递了进去,转头朝着独孤云离嘿嘿一笑。
独孤云离知道宁鸣搞鬼,可齐玉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只要不过分,她也不愿干预。
“谢了。”
齐玉脑袋发晕,脖子没力,仰着脑袋靠在牢笼里像是随时要背过去。
水囊里剩下不过一口水,齐玉喝了下去,嘴巴却还是干的。
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甚至发不出声音再与宁鸣耍心眼。
独孤云离也是又晒又热,恨不能找个河钻进去好好凉快下,齐玉在囚车里处境就更惨了。
“前面有树林,我们过去歇歇吧。”
独孤云离指着不远出的一排绿树,希望能缓解一下齐玉的难受。
待众人骑马赶车来到树荫下,囚车里的齐玉已经晕了过去。
“别装死啊!快起来!”
宁鸣不断呵斥,却不见齐玉有任何反应。
“不会真的死了吧?”侍卫也害怕起来。
独孤云离跟过来见齐玉不省人世,一下急了,她怒向宁鸣。
“怎么回事?不让我靠近,就是为了把他折磨死吗?”
宁鸣哑口无言,连忙打开笼门,侍卫将齐玉架了出来,放在大树底下。
一时扇风的扇风,灌水的灌水,又是掐人中,又是抠脚心。
好一阵伺候总算把齐玉弄醒了。
齐玉喘了几口粗气,满满恢复意识,不由得苦笑。
“谢谢。”
“你要真想谢我们,就千万保重,别死路上。”
宁鸣自打遇上齐玉,就装不起来了。茶中更有茶中首,一茶更比一茶绿。
宁鸣不但自愧弗如,而且在看到齐玉之后,都没法面对过去的自己。
“原来我过去就是这德行,真挺让人讨厌的。”
“怎么会呢?”独孤云离接过宁鸣的话。
“是不是我比他好多了?”
“那倒不是,还是你更讨人厌。”
宁鸣总是被独孤云离怼,从前不计较是惦记着云州王之位。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不扛回来,心里总是难受。
独孤云离拿着干粮给齐玉,齐玉手没劲,独孤云离便喂给他吃。
“两年前,我让我爹派人到云州提过亲,媒人回来说你外祖父新丧,不便婚嫁。”
独孤云离笑笑没有说话。
“一年前,我亲自写信,收到的信说伯父病重,不便婚嫁。”
独孤云离还是笑了笑。
“现在我是阶下囚,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有资格,我一定不会再错过。”
“要点脸吧!”宁鸣从树后窜出:“你要娶她?”
宁鸣挤了下独孤云离,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
“你要取她的命吧?”
“怎么说话呢?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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