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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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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口吩咐下头的人办事,未曾亲自出面。”

    安置一个小答应,还是个皇上并不怎么喜欢的小答应,确实用不着佟佳氏亲自出面。

    “宋答应那时曾请求见娘娘一面,皇贵妃娘娘没有同意,只传话让她听陛下的,好好休养身体。”

    康熙蹙眉,这么看来,当然是没有交集了。

    “最近呢?”

    “皇贵妃娘娘整顿宫务后,几位小主前来谢恩,送了些东西,皆是不值钱的小物件,别的贵重东西,她们手头紧,也拿不出。宋答应送的是自己绣的荷包。

    “奴才与梁公公一同查看过。与在宋答应房内搜出来的绣品不一样,没有夹层,就是个普通的荷包。对于这些小主们送上来的东西,皇贵妃娘娘只看了一眼,之后就随手赏给下人了。除这回外,再未查到皇贵妃娘娘与宋答应的其他关联。”

    康熙挥手。魏珠退下,康熙紧接着传了曹寅。

    “如何?”

    曹寅道:“微臣调查到的结果与梁公公魏公公基本一致。但有一件怪事,在六阿哥出事前后,宫里死了两个人。一个宫女,一个太监,都是低等下人,平日里做些洒扫搬运等粗使活计。

    “宫女是失足落水,至于太监,听同屋的说,他本就有心疾,当日突然发病,病情来得及,没能挺过来。两人地位低,一张草席裹了便算完事。当时,六阿哥正出事,宫中风声鹤唳,也没人敢提这等晦气事。

    “微臣翻出二人的尸身,查验后发现宫女确实是死于溺水,太监也确实是死于心疾。死因都没有可疑之处。但死的时间太过凑巧。微臣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以及身亡当日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都跟一个太监有接触。

    “这个太监叫孙来贵。微臣将他捉拿,严加审讯,几次酷刑后,他招了。宫女确实是他推下水,太监会发病也是被他施计诱发的。微臣问他为何杀这两人,他说不知道。他是接到命令行事,不知缘由。

    “微臣问他命令是谁下的,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说命令是藏在宫里一尊石狮子脚边的缝隙里,他是在那里拿到的。他猜,可能是这两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或者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因而被灭口。”

    康熙脸黑如墨:“石狮子?”

    “是!据他所说,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几乎都是以这样的方式传递消息。藏消息的地方不只一处,藏的位置都很隐秘,但皆选的喧闹之地。譬如御花园,譬如湖边,譬如观赏亭子等等,皆是人来人往的去处。”

    康熙冷哼:“以繁华喧闹遮掩,好心思。因来往的人多,便是他们去了也不会被怀疑。若换个僻静之地,若非是他们职务所在,怎会出现在此就已成了破绽。”

    康熙咬牙,钉子都埋到宫里来了,让他怎能不气!即便都是些不重要的低等下人,可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人被提拔上来呢?

    康熙双手一抖,勉强遏制住心底的怒火,道:“既已知道他们的传信方式,便着手去办吧。宫里还有多少他们的人,全都揪出来!”

    “是!”

    室内寂静下来,康熙翻看着诺敏与张吉午呈上来的奏报,除天地会的线索外,未曾发现任意宫妃娘家与此事的牵扯。

    再看梁九功、魏珠、曹的奏报。这仨皆是他信任之人,曹寅更是他的心腹。他非是怀疑谁在调查中弄虚作假。胤祚之事牵连甚广,事态严重,他们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上头做手脚。

    他令三人分开调查,也是想更谨慎些。

    如今三人都未查到后宫诸人的手笔,康熙微微松了口气,暗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转而又想到天地会,想到朱三太子,康熙冷哼一声,开口唤人进来,道:“传裕亲王,索额图,诺敏,鄂尔多……”

    他一气儿叫了十来位大臣入宫吩咐:“传旨各地,各州各府,全面搜查朱三太子一系,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他倒要看看,这朱三太子是何方人物,是否有三头六臂!

    ********

    同一时间,宫外。

    此时的朱三太子一系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波生死角逐。

    某农舍内。

    “小太子”朱和潍正翻看着手中的话本,陈光义自院外入内,脸色十分难看:“目前京中各大茶楼说书都已换上了新话本,就连戏园子里的演出都一并换了。百姓们都很喜欢这出戏,民间讨论度很高,其中八成已信了话本里的暗指。”

    说完,陈光义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恨难平:“清廷这群鞑子反应倒是快,咱们的流言刚传出去没几天,他们这新话本说书折子戏就出来了,仿佛一夜之间,遍地开花。

    “据说,哪个说书人愿意说此话本,说一次给一钱银子。哪个戏班子愿意排这出戏,演出一次更是给一两银子。哼,好大的手笔呢!”

    朱和潍微微蹙眉,随即展开。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封页上正是现今最火爆的话本《大衍朝秘闻录》。

    “此局是我们输了。”

    “小主子,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好容易抓到一个牛痘的机会。若操作得当,便可动摇清廷根基,如果就这么放弃,我们未必还能有一次这样的时机。”陈光义不甘心。

    朱和潍叹道::“既然输了,就得认。”

    他轻轻勾唇:“你我皆知,我们的流言其实根本站不住脚,不过是仗着百姓皆愚,可煽动驱使。这点我们可以利用,鞑子自然也能利用,端看谁手段更高。我们流言传得急速且迅猛,很是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鞑子还沉浸在皇子之死的命案中,只需他们稍微疏忽一点,动作迟一些,等流言扩散,声势浩大,他们再想挽回,就难了。即便他们及时察觉,且第一时间出手,如何应对,也有讲究。”

    朱和潍目光落在桌案的话本上:“我本想着他们若是强硬压制流言,就是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可从中挑拨,将他们的手段宣扬成恼羞成怒,更坐实了牛痘有问题的结论。谁知,他们竟然选了这么个取巧的办法。

    “以话本戏剧入手,倒是个好主意。扩散度高,传播范围广。倘若他们直接出面说流言是假,即便皇室之人站出来亲身试法,也难免会有人非议怀疑。

    “可他们顺着流言的说法,将一切隐入话本,甚至不在话本中给予结论,却在各个剧情细节上留下伏笔,着实聪明。别人告诉你的,你会质疑真假虚实。可若是自己抽丝剥茧发现的,便会深信不疑,甚至还会隐隐自傲,觉得自己能发现此等秘密,真是个天才。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没有强制要求说书人与戏班子配合他们,而是以利诱之,用银钱作为奖赏,说书的与戏班子还不抢着干?鞑子这招反击,用的着实是妙。”

    陈光义眉头紧锁,小主子怎么还称赞起敌人来了?

    朱和潍手指轻点话本:“倒是让我想起了前些年清廷太子刚做出牛痘杂交水稻时,民间的各类话本。起初话本中可是只有‘二公子’的,后来才加上了神仙父子。”

    陈光义一愣:“小主子的意思是,这是那位太子的手笔?”

    “或许吧。”朱和潍并不敢确定,但对胤礽倒是多了几分好奇,“这几年清廷民心高涨,杂交水稻、牛痘、水泥等物一件接着一件,若是有机会,我倒真想会一会这位胤礽太子。”

    他自幼早慧,被父亲以及一众旧部誉为神童,寄予厚望。可当他逐渐长大,能为父亲出谋划策,一展所长的时候,清廷太子横空出世,顿时把他比到了尘埃里。

    朱和潍心里憋闷,却也会想。如果胤礽弄出来的东西放在他们手上,不必全部,哪怕一两样,也足够让他们收买人心,颠覆清廷的统治。

    可惜啊!这些东西不是他们的,非但没能为他们所用,还使得他们举步维艰。近几年,不论是天地会还是别的组织,地盘都收缩了大半。别说拉人入会,但凡泄露身份,不被人举报逮捕就不错了。

    这也使得他们的行动只能更加谨慎,躲在天地会的皮子之下。

    说道此,陈光义更气了:“清廷这位太子是不是生出来克我们的!鞑子皇帝怎么就这么好命!”

    朱和潍一叹,可不就是好命嘛!

    在这位太子不出手前,民间百姓对清廷的认可度一般,甚至许多人嘴上恭敬,暗地里始终存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思。清廷统治看似牢固,实则有诸多漏洞可钻。

    这位太子横空出世之后,民间百姓激情高涨,对清廷生出强烈的信任,甚至不少人私底下为皇帝与太子立长生牌。鞑子皇帝与太子在部分百姓心里,宛如天神,地位无可撼动。

    更别说,这位太子近些年诸多亲汉之举,崇尚汉学,对汉族老师极为敬重。

    此间种种,让朱和潍觉得,自家想要谋求之事,越发艰难。

    但他从不会因为艰难而退缩,他就喜欢迎难而上!

    朱和潍眉眼上挑,流言这一局他们是败了,他认。可他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他行的本就是是一石二鸟之计。流言虽毁,但他们也留下了一枚种子。

    陈光义依旧愤愤不平:“早知道清廷压根没有被宫里的事情扰乱视线,我们又何必让宋姑娘生事。痘宫的事,宋姑娘不曾插手。若她未在宫中传德妃与四阿哥的流言,想来事情不会查到她身上,她也就不用死。她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钉子。就这么毁了。哎!”

    朱和潍轻笑:“陈叔叔可不能这么想。你觉得宋姑娘此举多余,并没有为我们牵制住清廷,却又怎知若非她在宫里搞了这么一出,鞑子皇帝的动作会不会更迅猛,我们会不会更快被发现?到时候我们走不走得了可还未知呢!”

    陈光义一噎,似乎也确实如此。

    “宋姑娘传的那些话看似是单纯报复德妃,离间她与四阿哥,岂知也是在一点点加深众人对滑板车的印象,让他们无知无觉中越发认定痘宫皇子之死奶滑板车所致。

    “这番动作绝不是毫无意义。至少虽然效果不如我们最初的设想,但因为此事,宫里调查的人手被拖住,进展确实慢了下来。

    “宫内宫外息息相关,这本就是一个案子,彼此协同合作调查。他们慢了,宫外也就慢了。再有,便是表面上离间的德妃与四阿哥那些话,也非是无用。

    “宋姑娘在宫里一直没机会出头,连鞑子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更近不了太子的身,就是别的阿哥都没机会接触。继续潜伏下去,作用也有限。她此番牺牲确实让人惋惜,可她在死前却也尽自己的能力,替我们埋了一颗钉子。”

    陈光义偏头,十分不解:“小太子是说燕燕姑娘?”

    可燕燕姑娘不是他们精心策划送进去的吗?而且燕燕姑娘去年便到了大阿哥身边,入得皇宫,跟宋姑娘有什么关系?

    朱和潍笑着摇头:“我说的可不是燕燕。这颗钉子若用得好,可比燕燕来得有利。不过……”

    朱和潍双眼一眯,勾唇:“得让燕燕想办法给她送个信才行,总得让她知道我们为她的付出吧!”

    陈光义怔愣,他跟随朱和潍多年,对其颇为了解,他这副模样可不像是要告知对方自己的付出,更像是要告诉对方,他们手中握着把柄。

    ********

    永和宫。

    乌雅氏坐在窗边,看着窗台上的一株盆景发呆。胤祚在的时候,这些花草不知被他祸害了多少,如今胤祚没了,院里的花草似乎都开得好了些。可乌雅氏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越看越觉得刺眼,突然伸手将盆景枝丫上的花一朵朵扯下来。

    玉蝉劝道:“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搬出去吧。”

    乌雅氏动作一顿,看着满地碾落的花瓣,也觉自己大概是魔怔了,跟一盆花较劲。

    “娘娘,六阿哥虽然去了,可如今总算查清了真相,六阿哥泉下有知,也算对他有了个交待。”

    “真相?”乌雅氏一嗤,“你以为这就是真相?”

    玉蝉:???

    “你没听宋答应临死前说什么吗?她问我,六阿哥究竟是受了谁的连累?”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提醒。宋答应是在告诉她,此事有蹊跷。她虽然认了罪,却不代表她说的就是全部。

    玉蝉深吸了一口气:“刑部与顺天府联手调查,都说是天地会所为。一切证据也全部指向天地会。皇上也是这么说,更用此定案,料想不会有错。”

    乌雅氏敛眉:“我没说不是天地会做的。”

    玉蝉更奇怪了,既然是天地会做的,那还有什么疑问。

    德乌雅氏却嗤嗤笑了一声,没有为玉蝉解释。

    谁说证实是天地会干的,就同别人无关了?

    宋答应问她是否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当日在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宋答应身上,唯独她一直留了五分心神关注佟佳氏。佟佳氏即便极力克制,但她曾在承乾宫伺候过,自认对她颇为了解。

    佟佳氏表面镇定,可有些小动作已经暴露了她其实从一进屋就心绪不宁,惶恐不安。她始终紧紧盯着宋答应,在宋答应几度开口的时候,呼吸略有急促,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来一样。

    此番情况,再加上宋答应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宋答应后来反问她话,几乎可说是明指了。

    知道这等内情后再来看宋答应对她的怨恨。呵!她可不记得自己害了宋答应的孩子。康熙十七年,彼时她自己尚且位份低下,怎么会去对别人动手!

    再说她又不是佟佳氏,求的是前程,并不是康熙的爱情。康熙宠幸别人,她何至于此!不过一个小小答应而已。她若连这都忍不了,上头还有那么多嫔妃怎么办?

    即便宋答应是她的宫女爬床又何妨?与之交好,拉一助力,不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彼时她身怀六甲,恐节外生枝,或许会看紧点宋答应,待生产后再说。但绝不会做别的手脚。更何况当时她并不是一宫主位,权力有限。

    更有佟佳氏执掌宫务,对她虎视眈眈!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靠着自己的机智与谨慎才走到今天。又如何会傻到亲手送上这要命的把柄?宋答应或许确实小产,孩子怎么没的,她不知道。但绝不是因为做针线,也绝不是因为她!

    因此,宋答应那些话与其说是在说自己,不如说,是在说佟佳氏。

    什么让她也尝尝失去亲子的滋味。什么不只想让她没了六阿哥,还想让她与四阿哥相看两厌!

    这明明是宋答应用自己的口代佟佳氏说的!字字句句,哪一个不是佟佳氏的想法!也唯有佟佳氏会这么恨她。她们之间可是隔着杀女之仇!

    乌雅氏身形摇晃,双手颤抖,拳头紧握,指甲钳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玉蝉吓了一跳,忙取了药箱替乌雅氏上药,乌雅氏却好似不知道疼一般,任由她摆弄。

    玉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十分担忧。

    乌雅氏目光凛冽。佟佳氏!好,真好!这些年过去,她倒是手段见长。

    当年小格格之事,她特意用布顺达来扰乱视听,掩盖伊尔哈。没想到如今佟佳氏学了个全乎。甚至还把用来掩盖的幌子用在了胤禛身上。更让她震惊的是,对方是通过玉娟的手。

    玉娟,她最信任的两人之一。胤祚出宫种痘,她就是担心会有人会趁机下手,才遣了玉娟随行。可偏偏就是玉娟从中动的手脚。岂非讽刺?

    乌雅氏嘴唇颤抖,心底又恨又怨,却又不服气。她想到宋答应说的老天有眼让她丧子。

    老天有眼?呵!

    若说佟佳氏谋害胤祚,是因为她杀害小格格。可她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佟佳氏出手在先?

    而且她只让小格格吹了些风,可没下死手。小格格会死,是她自己体弱扛不住。她就这么做了这一次。佟佳氏呢?她对胤禛做的何止一次!要不是有她的灵泉相助,胤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老天有眼?因果报应?呸!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该先惩罚佟佳氏!

    乌雅氏咬牙,双目赤红,眸中被愤恨与不甘不服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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