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该不该说

游……可……可以不去的。”我结结巴巴地说。

    “是这样子的，我是送小军去上学在路上碰巧遇到你小婶的。”戴军爸爸连忙解释道。

    “今儿这件事，棉啊，你不会对别人说吧。”小婶用打探地语气问我道。

    “你这孩子要是说了，有可能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人喜欢你了。”戴军爸爸又补充一句。

    “不，不会啊，我说这……这干嘛。”我紧张到嘴巴里的舌头像是被打了死节。

    我一说完，小婶和戴军爸爸就开始往回走，等到他们走到坝头上后，又往下狠狠瞅了我几眼。

    戴军爸爸嘴里气愤地嘟囔道：“今天真他妈出门没看黄历，这么偏的地方还能撞见人。”他说到这我小婶扯了他一把。

    想起刚才那眼神我着实后怕，他俩走后，我坐在坝埂上愣了好一会。

    傍晚回到家，我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切黄瓜丝，一片片黄瓜片叠加码好，刀片在上快速出入，出神入化。

    我靠在门框上问道：“妈，你说你们大人之间可以随便拉手吗？”

    我母亲一听，手里切黄瓜丝的菜刀就立马停住了说：“你这丫头，问的这叫啥问题，当然不能啊，你以为我们大人是你们小孩子啊。”

    “那你和我爸可以拉手吗？我爷爷和奶奶可以拉手吗？”我抬着头瞪大眼睛盯着母亲问道。

    “可以啊，因为只有夫妻可以拉手的，不然都是不可以的。”母亲边说便把砧板上的黄瓜丝捧到盘子里。

    我一听心里就难受了起来，那不就是说明我小婶是不能和戴军爸爸拉手的，可为什么我说出来就没人会喜欢我了呢。

    早春的日头下去的也快，我朝西边望去，天空只剩一角还是橙红色。

    我将书包放下来，在我家屋檐下蹲着发呆，母亲在厨房朝我喊：“你今天还能没作业吗，发哪门子呆，小小年纪我看你天天还挺愁得慌。”

    我一把背起书包就往里屋走。

    等到天边那片晚霞全都走光的时候，天差不多就全暗沉了下来，村口又响起了熟悉的摩托声，我知道是我小叔从镇上做完工回来了。

    我立马就朝村口跑去，在那棵大榕树下我果然等到了我小叔，他透过厚重的头盔问我：“棉丫头，这大晚上的你跑来这干嘛，有啥事吗？”

    “没……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小叔叔。”我瞅着小叔那深陷的眼窝说道。只见他抽掉手套从摩托车后备箱袋子里拿了块鸡蛋糕。

    “鸡蛋糕是你小婶最爱吃的东西，我哪天完工早就过去给她买点。”小叔边说边把这块鸡蛋糕给我递了过来。

    “没事就赶紧回去，外面风这么大，别回头整着凉了都。”说完便踩起了油门。

    随即，摩托声离我越来越远，那车的尾灯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暗。

    月亮横在树杈与树杈之间，流出微弱的光晕，远处还有几颗可以忽略不计的星星。

    深吸了几口气后，我低头看了一眼鸡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