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还是和我们拼桌吧,我们不会嫌弃的。是不是?”传菜生当然很乐意,齐呼可以。不用自己买单,又有女生作陪的饭局应该是所有男生期望的。
“看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们就委屈一下。”酒红色马尾辫喊来老板要求加座。因为是常客,虽然麻烦,但老板还是为我们拼了一张。两张桌子两个锅,将就着可以坐下所有人。和他们坐在一起,男生几杯酒下肚就各找服务员聊开了。开始还泾渭分明,各吃各的锅,后来就不分你我。我连本部门的人还没认全,更别说服务员了,夹在中间是有点无奈。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瓷娃娃”发现我的尴尬,和我搭讪。在公共场合我很少会主动和女生搭讪,这一点常常为楠子所诟病。在他看来有如下两个弱点的男生得不到女生的亲睐:一是初次见面不会搭讪,二是开始交往不懂浪漫。不幸的是,这两个我都具备。我也曾问过阿眉怎就在万草丛中选了我这么一棵。阿眉的回答很简单,情趣迟钝的男生同相貌平庸的女生一样令人放心!这也让我知道,弱点有时也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优点呢。
“冷凡。”我回答道。
“和梁姐是亲戚吧,一个冷一个梁(凉)!”酒红色马尾辫叫道。
“这么一讲还真是。”武峰附和她说。
“难得听见您老的夸奖啊,峰兄!”听到她这么称呼武峰,全场捧腹,我差点没把口中的生菜喷出来。这女生和小玲一般古灵精怪,只是嘴巴比她利得多。
“彼此彼此!”武峰自己也笑得不行。
“我以饮料代酒,欢迎你的加入!”没过多久她就为自己这一行为后悔了。因为我总是和武峰一起开她的玩笑。用她的原话是,我们俩狼狈为奸。
“谢啦!”我表现出与她的热情相应的礼貌。
“这么斯文怎么就做了传菜生,可惜!”马尾辫的言论注定要招致武峰的言语攻势。
“这有什么可惜,何况你这么剽悍的还能当服务员。要不你们俩换换,那就正好!”
“去死!待回你们买单!”
“理由?”
“陪你们吃饭聊天,又被打击,还得亲自买单,这不是欺负我们女同胞么!再说了,你们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对于马尾辫如何知道我们聚餐费的来源,我们没多想。其次,出于绅士风度,最后是我们买的单。
出了麻辣烫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武峰、马尾辫和瓷娃娃住在老太婆家前面的小区,因此我们四人同路。聊天时,才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外地人。武峰来自湖北,已经结婚,女儿今年暑假刚出生。她们则是姐妹花,是重庆人,难怪她们总是形影不离。马尾辫是姐姐,叫倪小宁。瓷娃娃是妹妹,叫倪小静。他们三个认为我是店里除了老板之外唯一戴眼镜的,故戏称我是读书人。
“读书人”作为特定的称谓,和“小姐”、“同志”一样,现如今的感情色彩似乎已经发改变。“小姐”带给我们的是一段声色糜烂的灰色印象,“同志”被绑架上了断背山,“读书人”也渐渐多了份穷酸味和落魄相。
一路说笑,不觉到家,已将近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还没来得及和今天说再见,明天已经披着夜色悄然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