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枪击声划破院子本森森的宁静,带着嗜血的怒意,树下,压着女人的男人后背炸出密密麻麻的血点,顿时鲜血如注——
韩清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冰凉手指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枪,他发了疯的朝那一对人冲过去,挪开江新松的尸体,只现出一张比尸体还要惨白的脸……
慕容玥眼里只有空洞,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来,手里紧握着一支金簪,黑红粘稠的血从尖端滴下来,可怖的令人作呕。
“我杀人了……”
她喃喃,仿佛一具掏空的木偶,只剩了皮囊是行尸走肉,“我杀人了……”
韩清铎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簪子甩出去,“我杀的,是我杀的,慕容玥你看着我,我说那个畜牲是我杀的——”
“孩子……孩子……”
她不看他,像是根本看不见他,她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把扑到地上去抓那一地的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我杀人了……”
“慕容玥你看着我,我们去医院,孩子没有事,它不会有事,我们去医院你听见没有!”
他的样子可怕极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愤怒,几乎是咆哮了一声,冲身后跟着的司机,“去医院,开车去医院——”
车子驶到江北医院,长驱直入停在急诊楼前,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冲进去。
医生和护士迎了上来,将她放到推床上,可他还是不肯松手,手指紧紧钳在那床架的铁栏中,只盯着床上的女人,一声一声的唤着,“慕容玥!慕容玥!”
“三少,松手吧……”
医生护士着实急了,几个人上前来推他,他竟然抽出佩枪,啪一声打在一旁绿植的花盆上,青白的瓷器顿时碎成四分五裂,吓得所有人惊恐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那声音也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告诉你们,她今天要是出任何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听明白没有!”
寂静,嘈乱,只在一瞬之间。
病床上的人什么时候下来的没有人知道,只当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台的交错的光影中时,所有人心中只有骇然。
慕容玥浑身都是血,可她的面容是那么干净,她抚着小腹,那里,银线勾勒的花纹已成了黑血的纹路。
她笑了,那样苦涩凄凉的笑容,几乎惹所有人都落下泪来,
“不用了,来不及了,它死了,我知道它已经死了……”
“我手上染了血,它死了……它不愿我做它的母亲……它嫌我脏……它嫌我脏……”
“没有人嫌你,慕容玥,没有人嫌你……下来,下来好不好……”
韩清铎一双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咆哮,他惊惧,他一颗心已然停止跳动。
可她根本不看他,她缓缓从窗台站起来,踉踉跄跄,身子被镀上一层淡淡的的光影……
她说,“好,我下来……它在等我……我下来……”
然后她轻轻张开双臂,向后退了一步,她从窗台想霍普一跃而下,有风鼓动起她旗袍的裙角,光影透过她的轮廓,然后一切都安静了,再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几秒后,众人响起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