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下了请帖的,可他没有来,她心想他大概是怨她,但她想,她已经有了孩子,就算他怨,她也认了。
林长宁从侍卫手里挣脱出来,一张脸有红有白,竟是怒极,“秦烟,你怎么和他结了婚,你和一个军阀头子结了婚你知不知道!”
他心里又急又怒,都是他父亲,竟将她派人送过来的请帖藏了起来,昨天又找了个借口把他遣到外地去。
他今日在邻城的报纸上看到他们成婚的笑意,没有迟疑便赶了回来。
秦烟安抚的握住他的手,“长宁,你冷静一下。”
“你叫我怎么冷静!”林长宁暴躁异常,“我知道,我知道我拿枪射了你,我就永远失去了爱你得资格,我不想让你一生都活在不安之中。”
“但我希望你幸福啊秦烟,你看你嫁了什么人?你嫁给一个军阀,一个眼中只有权利,利益,土地的军阀,韩清铎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他对你一时兴趣,你便要把你的一生都赔进去吗?”
秦烟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长宁敏感,悲观,沉不住气,但他从不扯谎。
韩清铎,他真是这样的人?
可他对她,真的是不一样的。
她还想辩解什么,腰叫人从后面揽住,一双皮制很亮的军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而后韩清铎清冽的声音从她耳侧传来,
“林先生倒是说说,我是什么人?”
林长宁对着他,满目愤懑。
“林先生对一个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救命恩人就是这样评价的?对曾经的恋人得到幸福便是这般祝福?中国讲究知恩图报,林先生口口声声要光复国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掉,不太好吧。”
林长宁脸青一块白一块,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韩清铎,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你在背在再做什么样的生意,你心里也很清楚。我就送给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好一个人在做天在看。”韩清铎已经全然失去耐心,他搂着秦烟的腰,往回走,“我倒要看看,老天到底要谁笑到最后。”
他说完这些,便揽着秦烟回了院府去。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只盯着那不紧不慢享用餐点的男人,心里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他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呢,以至于长宁都忍不住找上门来……
“韩清铎……”
“秦烟,”她想说什么,韩清铎却一把放下餐布,温和的看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想,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妻子,好吗?”
“……”
晚饭过后,秦烟在林妈的搀扶下照常往后院散步。
今晚的月色有些阴沉,远处的天色也看不大清楚,她心里装着事情,不知不觉便走得远了,花田早已经过了,石子铺的小路夜愈发狭窄。
“少奶奶,走到这里做什么?”林妈本光顾着她脚下,走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神色紧张的朝四周看一眼,握住她的手,“走得太远了,三少回来找不到你人又得发脾气了我们快回去吧。”
“这韩府,还真大。”秦烟望着后院一座座小宅,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