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赶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家驿馆。
是夜
微微细风拂过窗前的花束,月光下,光影窈窕曼妙。皎月当空,映的大地呈现一层银霜。
寂静的小窗独自立着一抹身影。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极长,里面装载了太多情感,源源不断,如江水般流动,没有尽头。
“诶…”万千愁思只化为一声悲叹,目光转移,却顿在一处。那里,亭台轩榭,如镜的碧湖,万花丛柳,绿意正盛。静中却似有声,凝眸一看,原来,亭中静坐一人。
夜,眉头深锁,转身出了房间。
亭下
云轻身着一身蓝色云锦,长发顺贴在脑后,手持一把玉色酒盏,坐在亭中,正欲更酌一杯。忽然,一阵箫音闯入,音调婉转,跌宕起伏,似在讲述一个故事,故事曲折悲婉,却引人入胜。
声消酒洒,如梦之人忽醒,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她,淡漠一笑。
她低着眉,玉指缓缓摩挲着酒盏,语调中有一丝笑意:“夜皇晚上也睡不着?”继而抬头,望着来人,手指点了下玉壶“喝一杯?”
夜燕卿整襟坐下,淡道:“为何一人独酌?”挑眉,“有愁事?”
“愁?”云轻笑,“我怎么会有愁事?我乐还来不及呢!”
夜燕卿看她,似是不解。
“我救了你啊,做了大善事,岂不是乐事?”她倒了一杯酒,递给眼前之人。
夜燕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乐?你救了不该救的人,这人世恐怕要恨上你了!呵呵…”
云轻捉住他正欲倒酒的手,淡笑,“不急。”
她站起身,望向湖面。
夜燕卿这人她了解不多,“为何甘愿一死?据我所知,你与这夜氏王朝唯一有牵扯的便是这姓氏了吧。”
“看来的确是有备而来,你对我知道多少?”夜燕卿看着她的背影。
“不多,我只知你出生时父母双亡,而后做了二十来年的逍遥公子,这皇帝也才做半月而已。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愿意带上这亡国之君的帽子的。”换做是她,她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夜燕卿不答反问,“我看你实力非凡,倒像是隐士高人,你远道而来只为救一个情愿赴死之人,着实让人好奇其中原委。”
云轻见他不答,也不再探究,“夜皇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以后的路,还请您重新考虑。”
夜燕卿目光放在手中的酒杯上,仿佛真是在思考的模样。
云轻拿出一块玉佩,“如果有困难,拿着它到沧澜找我!”说罢,朝他一笑,这一笑,确实真诚。
“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次日凌晨
云轻收拾好后便上了马车,准备回沧澜。
好不容易出了沧澜,她决定在天御逗留几日,好好感受一番外边的世界。
“还多亏竹桑给我包了些银两,不然这一路还没这么舒适顺利。”
她抬起右手,正感慨那慕容陌实力不差,只听“咯吱”一声,似乎上来一个人。
云轻连忙把手放回袖中。
夜燕卿很自然地进入马车,也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云轻看了看他,“夜皇这是何意?”
夜燕卿往里面挪了挪,双手抱胸,“我很好奇,以你的实力,为何此时要坐马车回去。”
云轻皱眉,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夜燕卿摇了摇头,“此番,可能要个十日之久。”
“莫要废话!我在沧澜待了许久,此时便想好好领略一番天御的美景,有何不妥?”云轻打断他。
夜燕卿没有回话,闭上眼,倚上了车壁。
“倒是夜皇你……”
“带我走…”夜燕卿的声音中有了点睡意,“还有,我已不是夜皇,莫要再唤我夜皇。”
云轻见他不想多言的模样,暗暗的松了口气。
也好,带入沧澜倒省了日后的麻烦。
…………
天御与沧澜相隔千里,陆上行的时间已有三日之久。云轻料想那慕容陌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路上能行的官道都有士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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