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夜燕卿看云轻看着天出神,想着没事就去找林伯,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林伯自然乐意有人帮自己,让他帮忙拉着网。
“您也是沧澜的人?”夜燕卿手拉着渔网,一边拉一边后退。
林伯手中不停,“是啊,一个渔夫。”他抬头看了夜燕卿一眼,“小丫是被何人所伤?”
“不知。”他说的实话,那天,那些人行动极快,组织有序,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记。
林伯看他表情知道是实话,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孩子,命苦。爹娘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人,竟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他爹娘?”
林伯把渔网拉上来后,开始清点捕上来的鱼,“当年他爹娘被人追杀,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可怜见的小丫,跟奶奶生活,才六七岁就被送山上吃苦去了,诶……小丫这孩子,小的时候很懂事又机灵,可招人喜欢了。如今看她伤成这样,我也心疼啊……”
夜燕卿没再问,帮着林伯收鱼收网。
…………
不知坐了多久,太阳渐渐高升,海上的风逐渐大了起来。
“起风了,我扶你进去吧,别受凉了。”夜燕卿蹲在云轻边上,伸手扶她。
云轻低着头,看着伸过来的手。
她看过竹桑的手,那双手很白,手掌比她的大很多,手指很粗。她还以为男生的手都像竹桑那般呢……
而眼前这只,也很白很大,但手指却是细细长长,说是细长又不像女孩子的那样。
她不自觉的伸手去摸,很陌生的触感。竹桑的手掌很粗糙,有很多茧。绿珠的手她也摸过,是肉肉软软的。但这个手又像绿珠的那样有些软,手掌也有茧摸起来也有些粗糙。
夜燕卿没想到她会伸手摸,急的把手收了回去。
云轻被他的动作吓到,不解,“怎么了?”
……夜燕卿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女子那么淡然的摸他手,他收回去反被问怎么了……
见他不答,云轻抬头看他。
夜燕卿比她高许多,此时蹲着差不多能平视。
这回,她看清楚了。
面前的人正低头看她,几缕散发垂在额前。阳光从两人中间穿过,透过他的发划过脸颊。云轻的目光从他的嘴唇往上流转,停在眼眸。不知是阳光映的还是什么,那双眸子黑的发亮,这亮光照进了云轻的心里,害的它生生漏了一拍。
忽然,云轻发现他的耳垂有了红晕。
“你耳朵怎么红了?”
“……”夜燕卿怀疑她在调戏自己,“男子的手不能随便碰。”
“?”这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以前她也经常牵林伯的手啊,“为什么?”
夜燕卿嚯地起身,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奇怪,竹桑以前也让我碰啊……也没见他生气。”云轻喃喃道。
…………
三日后,他们到达沧澜。
云轻扶着夜燕卿跟林伯告别,林伯一边笑一边嘱咐她,让她好好修养身体。
告别了林伯后,云轻去了奶奶的墓前。
奶奶在她上山后的第三年就走了,竹桑告诉她消息后,她在山上哭着闹着要下山,没人应她。倔强如她,不吃不喝闷在密室,四天后,那些人才许她下山半日。
但是,她还是没见着奶奶最后一面。
……
看着眼前的墓,云轻缓缓跪下。
“奶奶,云轻有听你的话努力修炼,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啊?云轻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
夜燕卿站在她身后,没有细听她说了什么。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他想起林伯说的话。
她是沧澜的人,但,是什么身份?她的爹娘又为何被追杀,之前刺杀他们的那些人的目标究竟是她还是自己呢……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云轻说完话,抹了一把脸,撑着要站起来。见她要起身,夜燕卿两步上前扶。
“我们上山吧。”云轻看向眼前的沧澜山,叹声道。
她对这沧澜山到底应该持有什么态度?!
恨?还是秉持灵女应有的责任感?
这天定的身份竟就这样理所应当地把她钉死在沧澜山上,她应该笑上天让她有这独特的身份,还是恨他的不公,让她失去那么多?!
“云轻?”夜燕卿自然不知道她在感叹什么。
“走吧!”有些东西她是没办法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