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却季孙五千士卒,曲阜周围还有多少人马。”
祁愈闻言当即回道:“叔孙与孟孙各有两千余人,此外郈、臧、叔、申、子服、冶区等各有数百。”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是国君发难我也不惧,公输叙你带领百工与祁愈一道前去。阳虎改为后日与我一道启程。”
“诺。”阳虎与公输叙齐声回道。
“此事便议到此。”
季意如话音未落,府外便传来呼喊声。
片刻呼声靠近,一个学宫仆从打扮的仆人惊慌地跑来,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不好了!大司徒。”
季意如淡淡问道:“何事慌张?”
来人扑通一声跪下:“二公子在学宫把司铎打了。”
“打了就打了——你说什么!”季意如一下没缓过神,还以为是公之被司铎射打了。
鲁国司铎掌民众教化,司铎射先祖世袭司铎一职,故以之为氏。而司铎射更是贤名远扬,许多鲁国贵族也都拜其为师,学习六艺。
等季意如反应过来,只觉着眼前一阵眩晕,胸口气血翻涌,“混账!”
说着季意如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扶案而起,“曾茂备车。”
“宗主、宗主且慢。”公山不狃连忙上前劝道,“此事太过突然,小心有诈。”
“公之小子顽劣不堪,此事多半是真的。”季意如却是听不进去劝,径直往府门走去。
“阳虎,你快带人跟上去。祁司马,烦劳你即刻回营整备兵马。”公山不狃吩咐道。
阳虎与祁愈相视一眼,心知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多问,各自领命离去。
“来人,将此人绑了。”公山不狃狠狠地看向报信的仆从。
仆从闻言吓得惊慌失措,拔腿就要往外跑,直呼:“我是来报信的,如何却要绑我。”
公山不狃却是不答话,吩咐道:“押下去,看好此人。”
不说这边公山不狃如何处置那人,只说季意如脑袋一热便驰往学宫。
季意如实在是想不到不成器的二弟如此顽劣,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下大祸,坦诚讲,季意如在听闻消息的那一刻抽死公之的心都有了。
季意如的父亲早故,所谓长兄为父,他有必要也必须出面应对。
正在季意如胡思乱想之际,曾茂沉声道:“宗主,似乎有些不对劲。”
“哪不对劲?”在季意如看来道路旁行人往来十分寻常,却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冬日严寒,路旁哪会有这许多行人。”曾茂放慢马速,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看样子还有意让出道路,供马车行驶。”
说着季意如也觉着不对劲,小声说道:“曾茂,快、快调头。”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忽然闪过,一支弓箭射中横木,季意如吓得慌了神,一下子手足无措,愣在当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快趴下。”曾茂拿起车旁的弓箭,迅速反击,一箭射中其中一人面颊。
季意如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扑通一声趴倒在车厢里。
不待曾茂再次张弓,又有几支飞箭破空而来,不得已曾茂只得拔剑,跳下马车先解决近前的刺客。
“狗胆包天,敢招惹乃公。”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曾茂反手斩断近前持弓之人的手臂,又将长剑猛地掷出正中十步开外正张弓搭箭的另一个刺客。
“宗主,车厢里还有把弓,快扔下来。”曾茂躲过数支袭来的弓箭,滚到车驾旁抹了抹溅在脸上的鲜血。
季意如闻言,四下张望,总算在身侧发现一把弓和一袋弓箭,可是春秋时期的车厢太低不似后世那样完整封闭,稍微抬头就可能被射中,于是季意如迟迟没能将弓矢掷出。
“宗主,快!快!快!快!快!”曾茂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刺客,心急如焚。
“欸呀!”季意如硬着头皮稍稍起身奋力一抛,将弓矢掷出,就在这时,一支羽箭正中季意如冠帽,死死钉在车厢上。
“嘶——”季意如忍痛,猛地扯出头发,趴回车厢底喘着粗气。
而曾茂迅速将箭囊背上,手持弓箭,绕着车厢边躲边反击,“噗哧”一箭射穿最前一人脑袋,转眼又射中另一人胸腹。
“宗主!刺客太多,有些麻烦。”曾茂喘着白气道。
“都怪我大意了,将你我置于险地。”季意如披头散发地趴着,狠狠地捶打车厢。
说话间曾茂探出身去又射出一箭,正中刺客的同时,腿上也中了一箭。
曾茂忍着疼掰断箭矢,侧身观察,发现那些刺客这会儿只会站在远处放箭,却是不敢上前,便戏谑道:“嘿嘿,这些刺客真是怕死,这就被乃公吓破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