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话之人不是青耕又是何人?他正坐在桌旁,单臂放在桌上,以便支撑自己尚还虚弱的身体。高畅、姜易更是喜不自胜,快步踏入屋内,喜道:“大哥,你醒了,身体可好些了?”
青耕轻轻一笑,道:“好多了。”
展飞羽也进了屋,道:“青御史既已醒转过来,那也稍赎展某之罪了。”
青耕还道展飞羽所说乃是郑楚东等盐井寨寨众反叛朝廷之罪,道:“盐井寨反叛之事乃是郑楚东等人之罪,与展捕头断然无关,展捕头又何必自责呢?”
展飞羽不屑地啐了一口,道:“郑楚东杀了我父我母,夺了我父山寨,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又怎么替他赔罪呢!”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又道:“展某所言之罪乃是听了林美玉的胡话,在折返盐井寨途中,阻截以至差点害了你们三兄弟之事。”
青耕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青某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高畅点头道:“确实如此,小弟稍候详细说给大哥听,眼下还是先谈谈代文宣吧!”
展飞羽愤恨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任他代文宣手下好手千万,我也不惧。”
青耕又道:“仇固然要报,但也不可盲目,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高畅闻仇想起了崔涵亮、卢登全之死,道:“我大哥此话不错,我四弟、五弟之死也与代文宣脱不了干系,我们的报仇之心不会比展兄你少多少。”
青耕闻言,双目圆睁,惊问道:“四弟五弟死了?”
高畅点了点头,姜易则直接跪到地上,哭喊着:“大哥,你要给他们报仇啊!”
青耕拉起姜易,重新坐定,拳头紧攥,呢喃着:“会的,会的!”
程机不知何时进了屋,慢条斯理地道:“要想找代文宣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看各位的决心了。”
青耕抱拳,“正要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程机道:“此时人多口杂,请恕在下不便相告!但在下的身份高、姜两位副将已然知晓,待今晚此事一了,青御史不妨私下问问高、姜两位副将。”
高畅附在青耕耳边嘀咕了两句,青耕则看着程机点了点头,程机知道高畅已经把他的身份告诉给了青耕,但他却丝毫不慌,若青耕想吐露他的身份,就不只是点头这么简单了。程机点头回应了青耕,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他就给了青耕一颗定心丸,青耕确定了他的身份,就不会再对他的身份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他就更加放心了。
青耕问道:“阁下有何高见?”
程机道:“代文宣所倚仗的无非是人多势众,但若青御史联合乔御史,再与展捕头合兵一处,就有近百甲士和数百衙役,再倘若诸位能说服各自师门出手相助,与代文宣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青耕摇头叹道:“现今燕王反叛势力声势日渐壮大,大军步步紧逼,已经攻克了不少城池,我等担任地方要职,倘若再起争端,恐会给朝廷徒增祸事!”
程机道:“青御史忠君爱国令人钦佩,只是若不如此,便只有暗杀了,可温柔乡和英雄冢的要价可不低呀。”
温柔乡和英雄冢是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暗杀组织,只要出手就鲜有失败的案例。而温柔乡比英雄冢更加神秘,据说自上而下全是女子,无一男子,不知是真是假,不仅出手狠绝,而且神出鬼没,你随意遇到的村妇、卖花女、沽酒女都有可能是温柔乡的杀手。
青耕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事还得仔细筹划筹划!”
程机抱拳道:“该说的在下都说了,该怎么做就看诸位自己的决策了,在下无权干涉,但在下之所从吐露幕后主使无非只是想明哲保身,还望各位守口如瓶,不要向旁人揭露在下的身份。”
青耕道:“阁下大可放心!”
程机手臂还未放下,继续道:“那在下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青耕几人纷纷抱拳回道:“后会有期!”
待程机越过墙去,又过了一阵,展飞羽才问道:“他是什么人?”
高畅回道:“本县捕头程机。”
展飞羽点头道:“原来是他。”接着他又问道,“如此一来,那庞暮岂不是有份参与盐井寨之事?”
青耕点头道:“这是肯定的!”
展飞羽又道:“既然如此,那程机的话可靠吗?”
青耕回道:“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展飞羽又道:“看来青兄适才也只是在应付程机。”
青耕笑道:“确实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