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被关起来的不知道第多少个日夜。
偌大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空调一直开着。
厚实的大床,上方垂下一层又一层的床幔,将床包裹起来。
床上,少女盖着被子,白皙的脚腕和深黑色的铁链形成鲜明的对比。
脚腕红了一圈,微肿着。
周软已经记不清时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
房间的灯如白日一般亮堂,却没有开关。
有人送饭进来,她曾经尝试过看向那人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地方。
却被两个壮实的身影挡住。
周软滴水未进,饭也没吃过,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了。
她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那时候,她还在参加军训,教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在军装的勾勒下,完美的线条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寸板头,一张严肃的脸,紧抿的薄唇,深邃的目光。
很帅的一个军人。
周软也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盯过他几次,那双手,拿着筷子,也是极好看的。
“软软小姐,吃饭了。”送饭的人照例进来,周软没有回应,茶几上放的饭菜和水一点都没有动过。
那人不放心,走过来。
周软已经奄奄一息。
“快,送去医院!”那人探了一下她微弱的鼻息,慌张起来,慌慌忙忙的掏出钥匙解开了脚上的枷锁。
她微微有些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睛是一片白茫。
窗外,她的耳边,第一次响起鸟鸣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格外悦耳,歪头看过去,还有花在床头。
窗外是一片亮堂。
是白天。
护士走进来给她换药。
“今天几号了?”周软太久没有说过话,水也没怎么喝,嗓子早已经干哑。
“9月20。”严肃的护士脸上没有额外的表情,换了药水就走了。
透过开门的瞬间。
她又看到了那两个壮实的背影。
“软软小姐。”门外进来一个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大,最多比她大几岁。
周软疑惑的看着她。
“可以放我走吗?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扯着干哑的嗓子,周软只觉得难以发声。
“对不起,软软小姐,这是命令。”女人摇摇头,把手上装着切好水果块的盘子放到她旁边。
周软看向窗外。
她尝试着起身,但是太久没有食物的摄入,她严重的体力不支,腿脚难以发力。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往下望,最对也就两层的楼高。
周软想…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吧。
脑子里暗暗诞生了一个计划,周软躺回床上,吃起水果来,她要好好补充体力。
在医院打了三天的吊瓶之后,周软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
出院的前夕,她反锁上病房的门,外面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立马去找人要钥匙。
周软屏住呼吸。
从二楼一跃而下。
即使下面是草坪,她也摔的不轻了。
她使劲爬起来,往后门走去。
“出去干什么!”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军人,看见她身上的病服,伸手拦住了。
“我,我出去买姨妈巾……”周软随口扯了一个借口,军人的脸微红,将她放了出去。
摇摇晃晃的走出医院。
她只觉得像做梦一般。
身上也很疼。
“周软?”眼前出现一双皮鞋,擦的很亮,富含磁性而又威严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周软抬头,是许朝,她的教官。
“许…许教官…”周软一下子快要哭出来,好多天了,终于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你怎么在这。”许朝微微皱眉,他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周软。
“许教官,你……你救救我……”周软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的双腿都在打着颤儿。
“你慢慢说。”许朝的手放在少女的手臂上,瘦瘦小小,很少肉。
“有人…有人把我关起来,关了好多天,我好害怕…许教官,你救救我…”周软伸手抓住他军装的衣角,男人很高,她要抬起头来。
少女的眼睛已经红的不像样了,连带着鼻尖,小脸,还有耳垂都红起来。
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里,全部都是恐惧。
许朝咪了咪眼睛。
“好。”他开口,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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