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咕叽吃完莲子后,庆羊便在院中哔哔剥剥的柴火炉前蜷起腿睡着了,火星子偶尔落在它光滑顺溜的耳朵上,它便不耐烦从鼻孔中呲出几口气。
“啪嗒,啪嗒”,今夜白再次湿漉漉回到紫烟庐,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样晨出晚归,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庆羊惊觉伸长了脖子,见是今夜白归来,遂又舔舔舌头安心睡了。
他筋疲力尽,脸色煞白,额头上点点滴滴虚汗渐渐成股流下,他扶着门框走进室内,端茶的手颤颤巍巍拿捏不住,“啪”得一声,连人带杯摔倒在地。
庆羊惊跳起来,在今夜白身边转了几转,又将他顶在身上,拖曳到床榻上去了。而后它蹬起后腿飞速狂奔到清昭庐前,不断撞击着石门,那尖锐的石块甚至磨掉了它几层皮。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黄仙贝睡得正香,好一阵子,她才胡乱套上一件衣物走了出来。
......
“师父,你醒了!”黄仙贝心疼得要命,手里端起枇杷露就要喂给今夜白。
“我这是怎么了?”今夜白记得从前在那蓬莱仙岛练功之时都无这般心力交瘁。
“你病了!”黄仙贝愠怒中带着哭腔,“难道你为了一个消失的人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休得胡说!”今夜白这几个字说得过于用力,又接连干咳好几声,眼眶浮肿,唇色苍白。
“她已经死了!”黄仙贝拉住今夜白的手,“师父,你为什么还不肯面对呢?国主国母都找画师画像了,诵经的巫师也已经差我父亲找好了!”
“不不不,你不明白!”今夜白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贝儿,你错了,她没死,她肯定没死的!”
今夜白慌慌张张,颤抖着嘴唇,就要推开黄仙贝,自己走下床去。
“师父!”黄仙贝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你看看现在的你,你,你还是我师父吗?我,我不要,不要这样的师父!”
“是我没保护好小乖,小乖也是像你这样想的对吗?她也不要我了,对吗?”今夜白将头深深埋至膝前,他只感觉口干舌燥,脑袋发热,他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庆羊杵在角落一动不动,竟然眸中也有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将今夜白给我抓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国辅大人带着一列身着铠甲利刃的护卫闯进了紫烟庐。
“父亲?”黄仙贝轻轻抚了抚今夜白的背,正在给他顺气,突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不免惊讶起来。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黄仙贝还未曾来得及擦掉眼泪,一队护卫就迎上前来,这气势似乎要活生生将人逼死。
“你给我到一边去,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国辅大人嘴角一抽,似失了颜面一般,全然没了昔日和蔼的样貌,“把她给我抬回去!”国辅大人一个幻影魔法便将黄仙贝击晕。
“有人举报你竟然私藏庆羊?你可知这是死罪?”他转而高声质问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的今夜白。
“小乖的消失,和庆羊无关。”今夜白瞥了瞥角落,想着这庆羊还算聪明,知道遇上危险了。殊不知这庆羊正在后窗静静观察着一切,猩红的光芒已然覆盖它那狭长狐媚的双眼。
“有关无关,你先去牢狱再来辩解!”正说着,今夜白便被护卫队架起来带走了,他也不挣扎,他相信理越辩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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