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南窗已开,你若速度慢,便要等到明晚这个时刻才能逃出去了。”
......
“你赶紧逃走吧!”
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差使从怀中取出一个仅有的硬邦邦的白面馍馍,塞到今夜白手中。
“今公子,你多少要吃一点。过了这山腰,廷芸山那边便分出一个小道,你就从那里逃出去!”
戴上脚镣手铐的今夜白,失去了毕生修为,风来如山倒,他想着这个女差使是从哪里来的,竟是如此单纯。他苦笑着说:“谢谢,我不饿,还有,不用叫我今公子。”
他已经赤脚走了十多天,从最初护送的八个差使,到现在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
“今公......我,我们休息一下吧。”她是个细心的人,瞧见了今夜白身上又多出了几道新伤口,阳光曝晒,汗水流经之后,他疼得脸色发白。
她转身的时候掉了一滴泪,今夜白倚在一块凉石之上,看着她抬起手臂抹眼泪的右手肘。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冒充差使?“傻孩子!”今夜白摇了摇头,随即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他想命运就是这般,只可惜自己还放不下小乖,小乖回来后若是见自己不在了,会怎么办?
“你多喝一点,不够我再去打!”一蒲叶清水出现在今夜白眼前,他微微睁开眼睛,那窝清水像一地碎金绚烂,他想起小时候小乖还缠着他要碎金子水喝,而如今,物是人非。
受那山间寒风一吹,清水随着蒲叶打翻在地,他自嘲道,“到了嘴边的水都喝不到,果真是将死之人!”
“没关系没关系,我再去打一份来!”女差使机敏地起身就要走。
“不用了,我们该出发了。”
曝渊的山路果然不同凡响,五步一滴血,百步一堆骨,而若再高几十丈,便连路都没有了。
“这里便是那条小路,你快从这里离开!”女差使搀着今夜白,在唯一的一条岔路口停下了,又左顾右盼了一眼。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今夜白一把将女差使推开,女差使想来是没有预料到,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今夜白想这个孩子太傻了,既是来到这里,便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去。
好言相劝一定是说不动,便破口大骂道:“你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随即又丢下她,转身向曝渊方向一瘸一拐行进。
“真叫人感动!”国母从那山崖处踏步而出,她蹲下身子挑起女差使的脸,又扯掉了她的髻上簪,道:“哟,这不是国辅大人的小侄女吗?这娇滴滴的一朵花,怎么能跟着吃这等苦呢?”
“呸!我看着你这嘴脸就直想吐!”女差使面露虎色,嘬了一口口水。
“死丫头!”国母一把掐住女差使的脖子,今夜白欲使出噬魄银针,才木然发现自己法力尽失的事实。他只好跑过去拉开国母,可这时的他,在她面前不过一只蝼蚁,国母只使了最低阶的气功,他就被挡住不能再前进了。
“我要你看着她死,你要记得,七个差使因你而死,这银离,也是因为你的无用而死!”说着,国母的手便又再紧了一点。
“活......下......去......”
她的脸憋得通红,从那还稚嫩的嘴中,吐出了最令人绝望的话语,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因为一个对自己毫不知晓的男子,轻易断送了最美好的年华。
银离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被国母摔下了半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