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凡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
前一刻才用鞭炮把邻居家装泔水的大桶给炸破了,后一刻便梦到自己被母亲拿着衣架漫山追着跑;
他跑累了,回过头想要开口求饶之时。
画面一转,他又见到了正在放羊的爷爷手上捧着几颗覆盆子,一脸和蔼地朝自己走来。
计凡馋的流口水,却见爷爷当着自己的面,笑眯眯地把那些覆盆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了,一边咀嚼,一边用极为生涩的普通话对自己说:“你以为我不晓得普通话撒?还喊我老头,老头是你这兔崽子能叫的吗?”
计凡顿时羞红了脸,那是很小很小以前的事儿了,自己跟爷爷闹了口角,嚷嚷着爷爷是一个糟老头子。
就在他为此内疚缅怀之时,爷爷忽然哼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袋子,只见袋子里面满满当当装得全是覆盆子……
计凡鼻子一酸,自己小时候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如果能重新走一遭该多好?!
画面再一转,天地也随之变换了色彩。
他竟然梦见自己正跟几个官宦子弟欺负一个衣衫破烂的穷小子!
污言秽语,尖酸刻薄,一时间席卷整个耳廓,在脑袋里震得嗡嗡直响。
计凡内心大吼着住手,可身体却像控制不住一般,一拳一脚地朝着穷小子身上砸去,直到他们几个人活活把他打死了!
计凡的心凉了大半,画面又一转。
他竟然梦见自己正跟嫂嫂……
噹地一声,画面忽然停滞下来了。
他仔细地看着周遭晦暗的环境,自己古朴的穿着,立刻便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两段出格的画面,并不是自己的记忆啊!
他起身推开房间的大门,直视起天上刺眼的白驹,直到痛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仿佛只有在这一刻,他的目光和身躯才能又回到了曾经所在之处,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些人那些事儿……
那曾在老树下发过的誓言,以及那划在树干上的伤痕依旧醒目可见;
那泛黄书页上所留下的情话,也依旧完整地保存着;
从前啊,时光很慢、誓言很真、情话很甜……虽然总被老妈埋汰学习不用功,还时不时地被毒打一顿,但第二天又总能够笑着醒来;
后来呀,步入了社会,才发觉时光匆匆、誓言轻浮、情话敷衍……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让自己紧张地草木皆兵。
啊,一场相思一场梦,一袭夜色一缕情,几度清欢呐,无处话凄凉!
计凡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懂。
画面终于又一转!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整个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
是的,这一次,计凡来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他眯着眼,将目光看向了朦胧的前方,只见前面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斗笠拉得很低,看不清面貌。
计凡下意识地将伸出手,想要将斗笠摘下,这时,斗笠的主人忽然说话了:“你知道吗?只有弱者才会困就于从前!”
“你是在说我吗?”计凡问。
“不!”斗笠的主人答,“我是在说我自己!”
计凡不知所云。
突然间,天上裂开了一道缝,一道道光芒坠落下来!
计凡认得这五道光芒,是炁!是五炁!
噹!
噹!
噹!
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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